第69章 古修遗泽与阴阳叩门（2/2）

“凌绝！凌绝！你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楚瑶光惊慌的声音在虚无中响起，她也出现在了这里，以一道模糊的、散发着太阴气息的虚影形态，紧挨着凌绝的意识体。

“这就是‘阴阳叩心’之试。”凌绝冷静地观察着那两扇巨门，对楚瑶光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共同面对。”

就在这时，那纯白之门光芒大放，一个温和慈祥的声音从中传出：

“楚瑶光，归来吧。放下执念，忘却烦恼，回归你原本的纯净与善良。宗门需要你，师尊疼爱你，林锋师兄也牵挂着你。何必将身体让与这外来恶客，承受这诸多磨难与杀戮？回归本我，可得安宁永生……”

随着这声音，纯白之门中投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束，照向楚瑶光的虚影。光束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诱惑与安抚，让她那模糊的虚影都微微波动起来，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向往。

“师尊……林师兄……我……” 楚瑶光的意识出现了动摇。

几乎同时，那漆黑之门也发出低沉的轰鸣，一个冰冷霸道的声音响起：

“凌绝，这才是你的道！弱肉强食，唯我独尊！何必在意这蝼蚁般的原主意识？吞噬她，彻底掌控这具身体！系统在手，天下我有！杀伐果断，掠夺诸天，成就无上魔主，岂不快哉？！这世间温情，皆是虚妄，唯有力量永恒！”

漆黑之门中射出一道暗影，缠绕向凌绝的意识体，其中充满了杀戮、掠夺、掌控的极致诱惑，引动着他内心深处属于穿越者和系统宿主的冰冷与野心。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代表着极致的“善”与极致的“恶”，开始拉扯、拷问着处于阴阳鱼中心的两个意识。

楚瑶光被纯白之门的“回归本我”所吸引，渴望回到过去的安宁。

凌绝则被漆黑之门的“唯我独尊”所诱惑，想要彻底释放野心。

这是对道心最直接的拷问！

选择一方，似乎就能立刻获得强大的力量或者永恒的安宁？

但凌绝的眼神，却在这极致的诱惑中，反而变得更加冰冷和清明。

他猛地看向楚瑶光的虚影，在意念中喝道：“楚瑶光！看清楚！那所谓的‘回归本我’，不过是让你重新变回那个无力掌控命运、任人摆布的弱者！顾明山的逼迫，幽冥涧的窥视，你忘了吗？！没有力量，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何谈安宁？！”

楚瑶光的虚影猛地一震，眼中的迷茫被一丝恐惧和后怕取代。

凌绝又看向那漆黑之门，冷笑道：“吞噬她？彻底沦为杀戮的机器？那与玄骨老魔何异？系统是工具，力量是手段，而非目的！我的道，是掌控自己的命运，逆袭这方世界，而非被力量和欲望所掌控，变成只知掠夺的怪物！”

他的意识体中，那缕混沌能量自发地流转起来，太阴的冰寒，纯阳的温和，系统那中正的缓冲气息，三者微妙的平衡，让他在这极致的善恶拉扯中，保持住了一丝难得的清醒与独立。

他不再去看那两扇充满诱惑的门户，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脚下，那阴阳鱼图案旋转的核心。

“阴阳并非对立，而是相生相克，互为根基。”凌绝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既是对楚瑶光说，也是对自己道心的阐述，“纯粹的善是软弱，极致的恶是毁灭。我的道，不在白，不在黑，而在其间——**我念即我道，我心即我途**！”

“无论是楚瑶光的过往，还是凌绝的野心，都是‘我’的一部分。承认它，接受它，掌控它，而非被其掌控！”

“这具身体，是我们共同的躯壳！她的灵觉与本能，我的意志与手段，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我们的道，是共存，是互助，是携手在这荆棘之路上，杀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生路！”

随着他道心的明悟和呐喊，脚下那旋转的阴阳鱼图案骤然停止了转动！那纯白与漆黑两扇巨门发出的光束和暗影，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再也无法靠近他和楚瑶光的意识体分毫！

楚瑶光的虚影不再迷茫恐惧，而是散发出坚定平和的光芒，与凌绝的意识体靠得更近，两者气息交融，隐隐形成了一个更加稳定、更加和谐的**太极虚影**！

嗡——！

整个虚无空间剧烈震动，那两扇代表着极致善恶的巨门开始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如同泡影般消散。

一个平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真正的赞许：

“善。明辨阴阳，不滞于物。叩问本心，得见真我。汝，已通过‘阴阳叩心’之试。”

“此屋遗泽，赠予有缘。”

青白光芒散去，凌绝的意识回归身体。他依旧站在石屋门前，但眼前的石门，已然在无声无息中，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

门后，一片朦胧的青光流淌而出，隐约可见其中简单的陈设：一蒲团，一石案，一案上似乎摆放着几件物品。

古老洞府的遗泽，近在眼前。

凌绝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身旁因意识回归而有些发愣的楚瑶光虚影（在他感知中），迈步踏入了石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