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子开始带节奏了（1/2）

云芷真人的“关爱”三件套，被凌绝如同处理废弃材料般，随手塞进了储物袋的角落。那枚据说能宁神静气的“清心佩”，他更是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压在了箱底。依赖外物静心？道心若是不稳，佩戴什么都不过是掩耳盗铃。

他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对《太阴噬灵初篇》的完善和对太阴素体潜能的挖掘上。

有了之前论道台“自证清白”以及云芷真人亲自探查后“网开一面”的铺垫，凌绝行事越发“放肆”。他不再刻意完全隐藏《太阴噬灵初篇》的运转，只要不涉及核心的本源牵引，便任由那冰寒而凝实的灵力气息自然流露。

这直接导致，他在演武场修炼时，周身三丈之内，气温都明显低于其他地方，地面甚至会凝结出淡淡的霜痕。偶尔有飞虫误入此范围，瞬间便被那无形的寒气冻结，簌簌落地。

原本还对他有些好奇，试图靠近搭话的弟子，如今都是远远望一眼便匆匆走开，眼神里混杂着敬畏、忌惮，以及“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还是少惹为妙”的明智。

慕容瑾依旧会来，但不再轻易上前搭话，只是站在远处，目光复杂地观察着。他发现，“楚瑶光”的修炼方式越来越……高效，或者说，粗暴。她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灵力运转周天的速度远超常人，对天地灵气的掠夺也更加“贪婪”。那冰寒的气息，一日比一日凝练，隐隐让他这个筑基初期的修士，都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压力。

这真的是炼气期？慕容瑾心中那份报告，写得越发艰难。

这一日，传功长老讲授《基础阵法精要》，算是宗门为炼气期弟子开设的辅修普及课程。不少弟子对此兴趣缺缺，只觉得符文枯燥，阵理艰深，远不如修炼功法或练习剑舞来得实在。

凌绝却听得极为认真。并非他觉得这长老讲得有多高深，恰恰相反，长老所授的内容，在他眼中粗浅得如同孩童涂鸦。他是在通过这粗浅的“教材”，快速理解并掌握此界阵法体系的基础构架、能量流转的通用规则以及常用的符文表征。

“……故而，聚灵阵的核心，在于‘引’与‘纳’二字。引灵符文勾勒天地桥，纳灵阵基构筑藏气海……”传功长老在台上娓娓道来，下方不少弟子已开始神游天外。

凌绝一边听，一边在意识中飞速拆解、重构这些基础符文和阵理，与他自身对能量本质的理解相互印证，并开始逆向推演更复杂的变化。

课程结束前，传功长老照例提问，目光扫过下方昏昏欲睡的弟子，最终落在了坐得笔直、眼神专注（实则在疯狂推演）的“楚瑶光”身上。

“楚瑶光，你来说说，若要在狭小且灵气稀薄之处，布设一简易聚灵阵，当如何取舍，以保阵法效用最大化？”

这个问题对于炼气期弟子而言，算是有些难度，需要综合考虑符文效力、阵基承载与外界环境的关系。

众弟子目光投向“楚瑶光”，大多带着看热闹的心态。这位师妹近来风头虽劲，但阵法一道，可不是光靠莽和悟性就行的。

凌绝站起身，神色平静，开口却非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敢问长老，此处‘效用最大化’，是指单位时间内聚集灵气的总量，还是指聚集灵气的精纯度，或是阵法持续稳定运行的时间？目标不同，取舍方案截然不同。”

传功长老愣了一下，他授课多年，还是第一次有弟子从这个角度反问。他沉吟道：“便以总量优先考量。”

“若以总量优先，”凌绝不假思索，语速平稳却清晰，“当舍弃部分结构稳定性，强化‘引灵符文’效能。可采用‘叠浪’式符文嵌套，虽会加剧灵力湍流，对阵基材质要求更高，但能短暂提升三成引灵效率。同时，阵基布局可改为‘七星夺萃’式，牺牲均衡，主攻单一方向灵气吸纳，再以内部微型循环阵弥补稳定性不足。此外，可预先以冰魄类灵力短暂冻结阵眼周围空间，降低灵气活性，更易被强行吸纳，虽维持时间极短，但可助阵法启动瞬间达到峰值……”

他侃侃而谈，不仅给出了方案，还详细阐述了其中原理、利弊以及数种备选调整思路。其中提到的“叠浪嵌套”、“七星夺萃”、“冰魄锁灵”等概念，有些连传功长老都闻所未闻，细细一想，却又隐隐符合阵法至理！

整个传功堂鸦雀无声。

所有弟子都张大了嘴巴，看着台上那位气质清冷的少女，仿佛在听天书。他们连基础符文还没记全，人家已经开始讨论优化方案和自定义阵法结构了？！

传功长老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震惊，最后化为一种发现瑰宝的激动，胡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妙！妙啊！”长老抚掌赞叹，看向凌绝的目光灼热无比，“叠浪嵌套以险求效，七星夺萃以偏求全，冰魄锁灵更是奇思妙想！虽皆是兵行险着，却直指核心，非对阵理有极深理解不能为之！楚师侄，你于阵法一道，天赋之高，实乃老夫生平仅见！”

他激动地走下讲台，来到凌绝面前，“师侄可愿随老夫专修阵道？老夫定倾囊相授！”

又来了。

凌绝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加快推演速度。他面色不变，依旧是那套说辞：“多谢长老厚爱，弟子志不在此，阵法仅为触类旁通，偶作借鉴。”

传功长老的热情被兜头浇灭，痛心疾首之色与当初的赵长老如出一辙：“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台下众弟子已经从震惊转为麻木。拒绝符箓堂赵长老，又拒绝传功长老……这位楚师姐，是真的视宗门顶尖传承如粪土啊！

消息再次不胫而走。

“楚瑶光于阵法课上惊才绝艳，引传功长老当场欲收徒，再遭婉拒！”

“其言阵法仅为‘触类旁通’！”

“此女恐怖如斯，究竟意欲何为？”

凌绝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回到小院，立刻开始动手实践。他以灵石碎屑为基，用那叠云芷真人赐予的空白符纸裁剪成特定形状，以自身冰魄灵力混合朱砂刻画符文，开始尝试布设他刚才在课堂上推演出的、经过他再次优化的“极限聚灵阵”。

过程并不顺利。材料低劣，灵力控制要求极高，数次失败，灵石碎屑化为齑粉，符纸燃成灰烬。

楚瑶光在识海里看得心疼不已：“败家子！又浪费师尊给的材料！”

凌绝毫不在意，失败一次，便调整一次方案，神识全力运转，分析失败原因，优化符文结构与灵力输出。对他而言，这些材料的价值，就在于帮助他验证思路，积累经验。

终于，在月上枝头时，一个巴掌大小、结构极其精密复杂、散发着微弱却异常凝聚的灵气波动的简易阵法，在他掌心缓缓成型。阵法中心，灵气浓度明显高于周围，虽然范围极小，持续时间也可能不长，但确确实实达到了他预想的效果！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