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破碎的面具·逝去的容颜（2/2）

卡卡西早已蓄势待发。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到月光修罗的面前。此刻的他，目光没有落在任何关节上，而是死死盯着对方脸上那半张破碎的木叶动物面具——那面具遮住了月光修罗的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僵硬的下颌，以及嘴角处隐约可见的、覆盖着金属的皮肤。

直觉告诉卡卡西，这张面具之下，藏着比关节破绽更重要的秘密。

“给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左手缠绕着微弱的雷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月光修罗的面具。

月光修罗的电子眼骤然亮起红光，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危险。他试图扭头避开，但大腿关节的迟滞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卡卡西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面具的边缘——那面具是由某种轻质金属制成，边缘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出现裂痕，此刻被卡卡西的力量一扯，瞬间发出“咔嚓”的脆响。

半张木叶面具被硬生生扯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阳光透过硝烟的缝隙，落在月光修罗暴露的脸上。那是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皮肤下的血管隐约可见，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显然是被紫冰能量侵蚀的痕迹。他的左眼已经被彻底改造，变成了一颗闪烁着红光的电子眼，瞳孔是冰冷的十字准星；右眼虽然还保留着人类眼球的轮廓，却失去了所有光泽，如同蒙尘的玻璃珠。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下半张脸覆盖着细密的暗紫色金属片，金属片从下颌延伸到颧骨，与皮肤的衔接处还残留着未愈合的、泛着血丝的伤口。但即使被改造得面目全非，那张脸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形、眉宇间的弧度——依旧清晰得如同刻在记忆里。

卡卡西的身体猛地一震，写轮眼在眼眶中骤然收缩，黑色的勾玉几乎要凝固。他手中的雷切光芒瞬间黯淡，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不……不可能……疾……疾风？！”

自来也的瞳孔也瞬间放大，握着苦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曾在木叶的练兵场上见过月光疾风——那个总是背着短刀、眼神温和、剑术灵动的年轻人，那个在木叶崩溃计划中为了保护同伴而牺牲的特别上忍。可眼前这具被金属和紫冰包裹、失去自我的改造体，怎么会是那个温和的年轻人？

凯的身体也僵住了，红色的蒸汽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他想起曾经与疾风切磋剑术的日子，想起疾风提起卯月夕颜时眼中的温柔。如今看到昔日战友被如此亵渎，赤红色的瞳孔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几乎要捏碎空气。

冲击性的真相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三人的心头。愤怒、痛心、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卡卡西的理智瞬间被怒火吞噬。他看着月光疾风脸上冰冷的电子眼，看着那些嵌入皮肤的金属片，看着这具被强行改造成杀戮机器的躯体，无边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你们这些混蛋！竟然对逝者做出这种事！”

他手中的雷切再次亮起，光芒比之前更加炽盛，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直刺月光修罗的心脏核心——那是紫冰能量的源头，是这具改造体的命脉。

而此刻的月光修罗，在面具被揭开的瞬间，电子眼中的红光开始剧烈闪烁，如同短路的灯泡。原本平稳的紫冰能量流变得紊乱，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卡卡西愤怒冲来的身影，看着那熟悉的雷切光芒，被金属和程序控制的大脑深处，某个被强行压制的、属于“月光疾风”的意识碎片，突然如同星火般闪烁起来。

那是关于木叶的记忆，关于夕颜的笑容，关于与卡卡西、凯并肩训练的日子……这些被深埋在程序底层的碎片，在这一刻突破了控制，让他原本完美无缺的防御姿态，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破绽——不是关节损伤造成的迟滞，而是意识波动引发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犹豫。他的右臂本该抬起格挡，却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电子眼中的十字准星，第一次偏离了目标。

与此同时，远在联合军后方的隔离实验室里，林枫正专注地进行着源毒分析。

实验室的温度低得如同冰窖，四周的墙壁覆盖着查克拉隔绝材料，中央的操作台上，一支特制的石英试管中，盛放着一滴暗灰色的“源毒”样本。林枫的指尖萦绕着一丝纯净的自然能量，正小心翼翼地靠近试管——他试图用自然能量包裹源毒，解析其分子结构。

就在卡卡西在前线扯下月光修罗面具的瞬间，试管中的源毒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原本平静的暗灰色液体如同沸腾的开水，在试管中疯狂翻滚，甚至试图冲破试管的束缚，主动朝着林枫指尖的自然能量扑去！

林枫心中一凛，立刻加大自然能量的输出，在指尖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源毒的冲击。试管在桌面上微微震动，管壁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那是源毒能量失控引发的低温。

林枫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空气中传来一股极其强烈的情绪波动——愤怒、痛心、还有一丝属于逝者的、微弱的意识碎片。这股波动跨越了遥远的距离，竟然直接引发了源毒的共鸣。

“情绪……”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枫的脑海，他低头看着试管中逐渐平复的源毒，指尖的自然能量依旧保持着警惕，“强烈的情绪冲击，竟然能干扰源毒的稳定性？难道……月光修罗体内，还残留着属于月光疾风的意识碎片？”

这个猜想让林枫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如果残存的意识能影响源毒能量，那或许就是破解紫冰、拯救月光疾风（哪怕只剩意识碎片）的关键。他立刻转身，对着实验室外喊道：“立刻联系前线！密切关注月光修罗的意识波动，记录他情绪变化时的能量反应！”

前线的战火还在燃烧，面具破碎的真相揭开了更深的残酷；后方的实验室里，一条新的破解线索，正随着那丝微弱的意识波动，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