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结局的变数与迷雾（1/2）

鸣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在河谷间回荡，撞在光秃秃的钢筋骨架上，又折回来，带着河谷的水汽，变得愈发沉厚。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狠狠砸在再不斩那层用“冷酷”铸就的外壳上——那层他以为能保护自己一辈子的外壳，此刻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狂暴的杀意如同退潮般从再不斩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死寂。他那铁塔般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肩膀垮着，连手臂都在不自觉地颤抖。厚重的斩首大刀从他手中滑落少许，刀尖“铛”地磕在桥面上，发出一声清脆却又落寞的响，像是在为这场未完成的杀戮画上休止符。

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可没人会错认那份突如其来的茫然——他的头微微低着，呼吸从粗重的喘息变成了细碎的抽气，连指尖都在轻轻颤，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撑，不知道该看向哪里，该做些什么。那份藏在茫然背后的剧痛，像无形的雾，弥漫在他周身，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变得沉重。

卡卡西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苦无，写轮眼依旧保持着开启状态，猩红的瞳仁却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审视。他的目光在再不斩和白之间来回扫过——一边是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灵魂的叛忍，一边是胸口微弱起伏、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的少年。最终，他选择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趁人之危发动攻击。在这场掺杂着鲜血与执念的战斗里，此刻的“不进攻”，或许比任何招式都更有重量。

“工具……吗……”

一声极其沙哑的低语，从再不斩的面具下漏出来，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粗粝得刺耳。他的头缓缓抬起，目光艰难地越过桥面的血迹和碎冰，转向白倒下的方向。然后，他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那一步走得极慢，极沉，像是每一步都在踩碎自己过去的认知，膝盖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

“咻！咻！咻！”

数枚泛着幽蓝光泽的毒千本，毫无征兆地从大桥两侧的阴影里暴射而出！那些阴影藏在未完工的桥墩后、裸露的钢筋缝隙里，是卡多派来的杀手——他们像一群耐心等待的鬣狗，蛰伏了许久，终于在再不斩最脆弱、最无防备的时刻，露出了獠牙。

若是平时的再不斩，凭借他的反应速度和战斗经验，这样的偷袭根本不足为惧。可此刻，他的心神还沉浸在“工具”与“羁绊”的拉扯中，意识甚至没能完全从茫然中抽离——千本破空的锐响钻进耳朵时，他的身体竟慢了半拍。

“小心！”

卡卡西的眼神瞬间一凛，声音刚落，他的手已经动了。三枚苦无从他指间飞射而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撞向射向再不斩后心的那几枚毒千本。“叮！叮！叮！”清脆的碰撞声接连响起，毒千本被苦无击落，掉在桥面上，滚了几圈，露出针尖上那抹令人心悸的幽蓝。

可还是晚了一步。

剩下的几枚毒千本如同毒蛇的獠牙，“噗嗤、噗嗤”地扎进了再不斩的背部和手臂。黑色的血珠瞬间从伤口渗出，顺着他的衣料往下流，在深色的忍者服上晕开一片片暗沉的痕迹——那是毒素扩散的征兆。

再不斩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脚步踉跄着向前跌了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猛地回过头，目光死死锁定着杀手藏身的方向，眼中爆发出混杂着被背叛的愤怒与被羞辱的狂躁——可更多的，是一种心灰意冷的嘲讽。他这辈子都在把别人当工具，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卡多眼中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何其可笑。

“混蛋！”鸣人见状，立刻攥紧拳头，就要冲过去帮再不斩，却被卡卡西伸手死死拦住。

“别动，鸣人。”卡卡西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却像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大桥两侧的阴影，“这些人藏头露尾，先看清他们的数量和位置。”他知道，卡多派来的杀手绝不会只有几个，贸然冲上去只会落入陷阱。

接下来的发展，似乎又与林枫记忆中的“剧情”重叠了。

桥墩后、钢筋缝隙里，十几个穿着黑色夜行服的杀手陆续现身，手中握着涂满毒药的忍具，脸上带着嚣张的笑意。为首的那个瘦高个，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碎冰，阴阳怪气地开口：“桃地再不斩，卡多大人说了，没用的棋子，就该早点清理掉。还有那个小白脸，也一起处理了，省得浪费时间。”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再不斩最后的凶性。

他猛地拔出背部的毒千本，随手扔在地上，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他捡起地上的斩首大刀，虽然因为中毒和失血，手臂的力量大不如前，可刀身上的杀意却依旧浓烈。“想杀我？先问问我手里的刀！”

他嘶吼着冲了上去，用近乎自毁的方式与杀手们厮杀——斩首大刀横扫，将两个杀手拦腰斩断；哪怕被毒千本再次射中，他也会抓住机会，用苦无刺穿对方的喉咙。黑色的血与红色的血混在一起，溅在桥面上，染红了冰冷的钢筋，也染红了他的忍者服。

最终，所有来袭的杂兵都倒在了血泊中，再不斩也撑不住了。他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斩首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然后重重地摔在桥面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味，生命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然而，就在这看似与“原着”重合的结局里，细微的变数却像暗河般涌动，从未停止。

在再不斩疯狂清理杂兵的时候，卡卡西并没有像林枫记忆中那样只是站在一旁旁观。他的目光每隔几秒，就会不由自主地飘向躺在地上的白——那少年的胸口起伏越来越微弱，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身下的血迹还在缓慢漫延。卡卡西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忍具包里的止血绷带，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与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