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风雨欲来（2/2）

小南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最后一点劝谏的念头也散了。她知道，长门的心早就被过去的痛苦泡成了偏执的石头——从弥彦死在她面前的那天起，从他们在雨里挣扎着活下来的那天起，他就再也听不进“谨慎”两个字了。她默默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留下一个苍白的侧脸。

下一秒，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是慢慢消失，是像被风吹散的雪，从指尖开始，化作无数张雪白的纸片——那些纸片比指甲盖还小，边缘带着极淡的银光，在空中打了个转，就朝着塔顶的出口飞去。纸片飞过天道身边时，没有碰到他分毫，像是被他周围的查克拉弹开，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很快就消失在出口的黑暗里。

几分钟后，塔顶下方的广场上，雨幕突然静了一瞬。

五道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每一步都踩在积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修罗道走在最左边。他的黑色长袍下，露出的手臂是泛着冷光的金属，关节处有齿轮在缓慢转动，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那是上次战斗时留下的损伤，还没完全修好。他的眼睛是红色的指示灯，亮得刺眼，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

人间道在中间。他戴着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样子。他的脸是死灰色的，没有半点表情，连嘴角都抿成一条直线，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关节泛着白，像是在攥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饿鬼道跟在人间道旁边。他的肚子比其他佩恩都大，隆起的部分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肚子里传来“咕噜”的轻响。他的嘴角挂着浑浊的涎水，滴在地上的积水里，泛起一圈圈灰色的涟漪，眼神呆滞，却透着贪婪的光。

地狱道在最右边。他的皮肤是青黑色的，像泡在水里太久的尸体，身上裹着破烂的黑布，手里拖着一根比人还高的黑色锁链——锁链上缠着淡淡的黑雾，拖在地上时，会在积水里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那痕迹很久都散不去。

最后是新的畜生道。他比之前的畜生道高了一个头，肌肉线条像铁块一样绷着，黑色长袍被撑得鼓鼓的，领口处能看见缝合的痕迹——那是长门用其他忍者的身体改造的。他的查克拉比其他佩恩都浓郁，站在那里，周围的雨丝都被查克拉震得往外飘，形成一个小小的无雨区。

六道佩恩站成一排，像六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雕像。雨水打在他们身上，却沾不住——天道佩恩周身的猩红光晕，会把雨丝弹开；修罗道的金属身体，雨水落在上面会直接滑下来；其他佩恩的身上，也像有层无形的屏障，让雨水只能在他们周围打转。

天道佩恩悬浮在最前面，轮回眼直直地望向火之国的方向。那里被厚厚的雨幕遮住，什么都看不见，可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冰冷的决意。

“出发。”

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没有回声，瞬间就被雨声吞掉。可话音刚落，六道佩恩的身影同时动了——不是跑，是像瞬移一样，速度快到留下黑色的残影。雨幕被他们冲破，形成一道扇形的水浪，溅起好几米高，然后又重重落下，砸在广场的积水上，发出“哗啦”的巨响。

很快，六道佩恩的身影就消失在雨幕里，只留下广场上一圈圈还在扩散的涟漪。

雨隐村的雨还在下，“嗒嗒”的声音依旧单调而压抑。可空气里，却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杀气——那是修罗出征的气息，是风暴来临的预兆。远处的木叶村，还在紧锣密鼓地备战，却没人知道，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的灾难，已经在雨幕的尽头，朝着他们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