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决意（1/2）

宇智波大宅的训练室重归死寂，月光落在地板的血迹上，晕开一片冷白的光斑。但佐助的内心却不像这房间般平静——方才大蛇丸的低语虽已消散，却像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脏，那些关于力量与复仇的字眼，反复在脑海中回响，每一次都在他心底掀起更深的波澜。

真正的力量……超越鼬……复仇的甘美……

这些词像淬了火的针，精准地扎在他灵魂最深处的渴望上。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还留着方才掐出的血痕，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终结之谷的那场对决——鸣人那记带着尾兽查克拉的拳头砸在他胸口时，那种骨头都在震颤的无力；想起医院里，鼬的指尖捏着他的脖颈，万花筒写轮眼里映出他狼狈的模样，那句“你太弱了”像冰锥一样钉在他的自尊上。

软弱即是罪过，羁绊只会成为弱点。

这个念头像毒液般顺着血管蔓延，浸透他的每一个神经末梢。他回望在木叶的这些年：鸣人一次次冲上来喊着“我要追上你”，可那所谓的“同伴情谊”，不过是想把他留在原地的枷锁；卡卡西教他千鸟，却总在强调“不要被仇恨吞噬”，可那份小心翼翼的束缚，只会让他离复仇越来越远；还有那些日复一日的c级任务，帮村民找猫、清理据点，不过是在温吞的日子里，消磨他的意志，让他遗忘灭族的血海深仇。

而宇智波鼬，那个毁了他一切的男人，却在外面变得越来越强，或许正用那双冰冷的眼睛，嘲笑他的懦弱与平庸。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佐助猛地站起身，脚步声在空旷的训练室里格外清晰。他走到房间角落的卷轴柜前——那柜子是父母留下的旧物，木纹里积着薄薄的灰尘，柜门上还刻着小小的宇智波族徽，只是颜色早已黯淡。柜子里堆着些宇智波的基础忍术卷轴，还有母亲生前绣的帕子、父亲用过的旧笔，这些曾让他偶尔感到温暖的旧物，此刻在他眼里却成了无关紧要的累赘。

他的手指掠过卷轴，在柜子内侧摸索着，指尖触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凸起——那是他之前偶然发现的暗格机关。指尖轻轻一按，柜子底部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几乎被灰尘掩盖，一个巴掌大的暗格缓缓弹了出来。

暗格里的东西不多，却每一件都透着危险的气息：三枚特制的手里剑躺在最上面，刃口泛着淡淡的紫芒，那是淬过蛇毒的光泽，只要划破皮肤，就能让目标在十秒内失去行动能力；几张叠得整齐的起爆符压在下面，符文是古老的暗红色，比木叶制式的更复杂，边缘还刻着细微的蛇形纹路，爆炸威力比普通起爆符强上数倍；最底下是一个扁平的银色金属盒，盒面刻着扭曲的蛇纹，触手冰凉。

佐助拿起金属盒，指尖划过蛇纹，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三颗兵粮丸，颜色却不是常见的褐色，而是诡异的暗紫色，表面还泛着一层微弱的黑色光晕，散发出与他体内咒印同源的阴冷查克拉——这是大蛇丸之前通过隐秘渠道送给他的“礼物”，说是让他提前体验“真正的力量”。

他捏起一颗，指甲陷入药丸的表面，暗紫色的粉末簌簌落下。没有丝毫犹豫，他将药丸送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没有普通兵粮丸的干涩，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腥，下一秒，一股狂暴的能量瞬间从喉咙涌入四肢百骸，像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与他左肩上的咒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皮肤下传来细微的痒意，仿佛有无数黑色符文在血管里流动，顺着手臂蔓延到指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查克拉在疯狂暴涨，比平时强了近三倍，指尖甚至能轻易凝聚出比千鸟更凝练的电流，带着吞噬一切的阴冷气息。但这份力量带来的，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就像喝了盐水解渴，越喝越渴，越感受这份强大，就越渴望更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