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低迷的暗影（1/2）

木叶医院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终于被傍晚的风卷走——风里混着远处拉面店飘来的酱油香，还有孩童追逐时扬起的青草气息，可这些鲜活的味道，落在宇智波佐助身上，却像隔了一层磨砂玻璃，模糊又遥远。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带着伤口愈合后的细微紧绷感。医疗忍者说伤口已经长好，连咒印都被暂时压制住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道盘踞在左臂的淡紫色纹路，只是换了种方式蛰伏——每当夜风掠过皮肤，那处就会传来细密的刺痛，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神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在砂隐阵地里的狼狈：被我爱罗的砂缚柩勒到骨头作响，被鸣人爆发的红色查克拉震得耳鸣，还有……被宇智波鼬那双猩红万花筒写轮眼，彻底碾碎的骄傲。

阳光斜斜地洒在街道上，金色的光斑落在他的发梢，却暖不透眼底的寒意。佐助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还残留着握住苦无时的薄茧，可这双手，连拦住我爱罗的一缕砂都做不到。

那天守鹤暴走的景象，像烧红的烙铁，牢牢印在他脑子里：遮天蔽日的沙砾，被碾碎的房屋残骸，还有鸣人周身那团几乎要吞噬一切的红色查克拉——那股力量里裹着野性的狂暴，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欲，像一把烧红的刀，狠狠扎进佐助的心里。那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吊车尾，那个总是咋咋呼呼喊着“要超过你”的笨蛋，竟然先一步触碰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强大。

更让他窒息的，是宇智波鼬。

闭上眼，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就会在黑暗里浮现——猩红的底色，黑色的勾玉旋转成狰狞的图案，没有动手，甚至没有说一句狠话，只是一个眼神，就将他拖进了幻术的深渊：他看到族人倒在血泊里，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看到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挥舞着苦无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那种无力感，比被砂缚柩勒断骨头更疼，像冰冷的海水，一次次将他淹没，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佐助君，你还好吗？”

春野樱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担忧。她手里攥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想递过去，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脚步顿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绿眸里盛着藏不住的心疼。见佐助走得慢，她试着伸出手，想扶他的胳膊。

佐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猛地甩开她的手。动作不算重，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疏离，像在推开什么脏东西。“没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两个没有温度的音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樱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到他袖口的微凉触感。她看着佐助径直往前走，背影挺得笔直，却像被一层透明的屏障裹着，任谁都进不去。街道上有村民笑着打招呼，有孩子追着风车跑过，可这些热闹都绕着佐助走，他像一块浸了冰的石头，硬生生在喧嚣里辟出一片冷清。小樱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握着毛巾的手越攥越紧，毛巾边缘被指甲掐出了褶皱。

转过街角，不远处的训练场传来熟悉的呼喝声。

是鸣人。

佐助的脚步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去——场子里，鸣人正和木叶丸对练体术，他没穿外套，白色t恤被汗水浸得贴在背上，每一次挥拳都带着风的呼啸，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打赢木叶丸后，他还得意地叉着腰大笑，露出两排白牙，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像正午的太阳，晃得佐助眼睛生疼。

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停下动作，转过头来。看到佐助时，他眼睛一亮，咧开嘴就想喊“佐助”，手还抬起来挥了挥，连额头上的汗水都忘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