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末日下的人性（2/2）

美咲捂着流血的额头，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的校服沾满了灰尘，手腕上还留着武田粗暴拉扯的红痕。那个中年男人——武田正人——正用折叠刀指着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再有下次，我就不是这么客气了。武田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刀锋般锐利。

美咲没有退缩，她直视着武田的眼睛：门外的人可能已经死了，因为我们的见死不救。

闭嘴！西装革履的森田健一厉声打断，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吗？那些怪物，还有辐射！开门就是自杀！

抱着孩子的由纪子蜷缩在角落，将女儿小遥的脸埋在自己胸前，不让她看到这一幕。

美咲环顾四周，避难所里大约有三十多人。除了武田和森田，大多数人避开她的目光。她注意到角落里那个说话的老人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

通风口。老人突然说。

美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天花板上有一个约四十厘米见方的金属网格。

前田先生？由纪子轻声问。

前田老人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因年迈而颤抖，眼神却异常清明：这个避难所是二战时期建的，所有这类设施都有备用通风系统，通向地面某个隐蔽出口。

武田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老东西，你想说什么？

前田没有理会武田的威胁：我是东电退休工程师，参与了这座避难所的设计。通风管道足够一个人爬过去。

美咲的心跳加速：您是说...我们可以通过通风管道出去？或者...查看外面的情况？

你疯了吗？森田的声音陡然提高，外面全是那些怪物！还有辐射！

辐射值未必有那么高。前田平静地说，政府总是夸大或隐瞒数字，再说这里没有食物，你们能躲藏多久？

武田大步走向前田，折叠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光：老家伙，你再蛊惑人心，我就——

你就怎样？美咲突然挡在前田面前，尽管她的双腿因恐惧而发抖，杀了他？然后是我们所有人？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避难所内一片死寂。武田的刀尖在距离美咲胸口几厘米处停住了。时间仿佛凝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不明嘶吼提醒着他们外界的恐怖。

由纪子怀中的小遥突然哭了起来，稚嫩的哭声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这声音似乎打破了某种魔咒，武田缓缓放下了刀。

随便你们。他退后几步，声音里充满轻蔑，想送死就去吧。但别连累我们其他人。

美咲深吸一口气，转向前田：通风口怎么打开？

老人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金属柜：那里应该有工具。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避难所内的人明显分成了两派。武田和森田带着大约十几个人守在门口附近，警惕地盯着另一边的举动。美咲、前田和由纪子则找来工具，开始尝试打开通风口的金属网格。

你真的要这么做？由纪子小声问美咲，同时拍抚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小遥。

美咲擦了擦额头的血迹，那是刚才被武田推倒时磕伤的：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