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次战场实战:城西的野火与微光(2/2)
“咚!”攻城锤再次撞过来,光之屏障像绷紧的鼓面,发出“嗡”的一声轻响,把所有力量都弹了回去。推锤的两个兽人被震得倒飞出去,摔在滚烫的麦灰里,半天爬不起来;攻城锤的铁皮“哐当”一声脱开,木柄断成两截,散在火边,火星溅在上面,很快烧了起来。
“好样的!”城墙上的士兵欢呼起来,汤姆的箭再次射出去,正中一个刚爬上云梯的兽人咽喉。步兵利亚姆举着长矛,朝着另一个兽人刺去——那兽人刚爬上来半个身子,矛尖就穿透了他的大腿,他惨叫着掉下去,砸在下面的同伴身上,两人一起滚进了火里。
杰克把点燃的煤油桶往下扔,桶在兽人中间炸开,火焰裹着煤油溅得满脸都是。有个兽人在火里打滚,惨叫声混着麦秆的噼啪声,在夜里格外刺耳。格罗看到这一幕,气得大吼,举起战斧就往城墙上爬,可刚抓住云梯,就被汤姆的箭射中了肩膀,他闷哼一声,从云梯上掉了下去,被后面的兽人拖着重伤撤退。
埃布尔蹲在掩体里,膝盖上的医药箱已经打开,止血粉、绷带、草药摆得整整齐齐。利亚姆突然踉跄着跑下来,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渗过兽皮裤,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暗红。“埃布尔先生,我……”利亚姆的声音发颤,他是个新兵,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刚才刺中兽人时,手还在抖。
“别怕,坐下。”埃布尔扶住他的腰,让他靠在掩体上,指尖沾着止血粉——那是他昨天用艾草、蒲公英和炭灰磨的,止血快还不疼。他轻轻按在利亚姆的伤口上,少年猛地攥紧长矛,矛杆上的木纹都被掐得发白。“忍一下,很快就好。”埃布尔的声音很轻,他从医药箱里拿出绷带,绕着利亚姆的大腿缠了三圈,打结时特意留了点松量,“能走吗?不行就歇会儿,我守着你。”
利亚姆咬着牙摇头,抓起长矛就往城墙上冲:“谢谢先生!我还能打!”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火光里,埃布尔看着他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又把止血粉的罐子往身边挪了挪——还有更多受伤的士兵要等他救。
巴顿靠在掩体的另一侧,右腿上的绷带已经渗了点血,可他还是攥着短刀,眼睛死死盯着城墙左侧的阴影。“左边!左数第三个垛口下面!有个兽人在爬云梯!”他突然喊了一嗓子,声音有些沙哑——刚才喊得太急,扯到了喉咙。汤姆听到喊声,立刻调转弓箭,一箭射穿了那个兽人的手,兽人惨叫着掉了下去。
“巴顿,你歇会儿,别扯到伤口。”埃布尔递过水壶,巴顿接过喝了一口,又把水壶递回去:“没事,我看着点,你们才能专心打仗。”他的眼睛还在盯着城墙,突然又指着右边:“小心黑气!有个巫师没走,在放毒!”
卡亚尔听到喊声,立刻从战壕里站起来,抓起一根燃烧的麦秆就往右边扔。麦秆落在巫师脚边,火舌瞬间燎到了他的骨杖,巫师吓得赶紧扔了骨杖,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杰克的煤油桶砸中,瞬间成了个火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麦田里的兽人终于退得干干净净。火墙渐渐变成残烬,冒着淡蓝的烟,把麦地里的尸体映得发暗。士兵们瘫坐在城墙上,汤姆靠在盾上喘气,箭囊里的箭只剩三支;杰克坐在石地上,裤腿上沾着煤油,还在冒烟;利亚姆靠在城垛上,伤口的绷带又渗了点血,却咧着嘴笑——他活下来了,还杀了两个兽人。
银月伯爵带着侍卫走过来,靴底踩过石屑时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走到裂纹处,指尖划过石壁,还能摸到光之屏障留下的温感,像刚晒过太阳的石头。“这次能守住,启明小队立了大功。”伯爵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看向霍普,又扫过亚欧、卡亚尔、埃布尔和巴顿,“霍普,你带兄弟们辛苦了。”
侍卫递过来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二十个银币,叮当作响。霍普接过布包,转手递给埃布尔:“先给兄弟们买伤药和麦酒,剩下的留着当备用。”埃布尔接过布包,小心地系在腰间,对着伯爵鞠了鞠躬:“谢伯爵大人。”
亚欧靠在箭楼里,胳膊酸痛得抬不起来,却还是伸手摸了摸剑鞘——剑鞘里的暖意还在,像是在跟他回应。“刚才光屏障弹开攻城锤的时候,”他笑着看向霍普,“我好像能感觉到剑在帮我,比上次演练时稳多了。”
卡亚尔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变形的铁环——是攻城锤上掉下来的铁皮。“你看!我的火陷阱烧了他们的攻城锤!”他兴奋地晃着铁环,脸上的烟灰蹭到了亚欧的袖子上,却毫不在意,“下次我把陷阱埋得更浅,再混点硫磺,烧得更旺!”
埃布尔把水壶递给巴顿,又给利亚姆换了新的绷带。阳光慢慢爬上城垛,金色的光洒在他们满是烟灰的脸上,每个人的眼睛都亮着。霍普看着远处的麦田,麦秆上的火星还在闪烁,却不再让人害怕——那是胜利的光。
“走,去吃点东西。”霍普拍了拍亚欧的肩膀,“下午还要加固城墙,晚上说不定还有硬仗。”
“好!”亚欧应了一声,跟着霍普往城下走。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道裂纹,光之屏障的痕迹还在,像一道淡金色的印记,刻在石墙上,也刻在每个人的心里——只要他们在一起,这道城墙,这座城,就永远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