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山雨欲来（1/2）

卡洛斯与缇娜的入住，如同两颗石子投入青石镇平静的湖面，漾开的涟漪虽细微，却逃不过张良与阴曼敏锐的感知。

“那对行商，有问题。”是夜，书院密室之内，张良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勾勒出两道模糊的人形，其气息模拟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疏离感”。“气息收敛得极好，若非星痕点破，连我也险些被瞒过。他们体内流转的能量，非灵力，非妖力，更非寂灭教的虚无之力，自成体系，精炼而…冰冷。”

阴曼腕间的火纹微微发烫，这是文明火种对异种文明体系的天然警觉：“他们目标明确，就是星痕。今日镇口，那名为卡洛斯的男子与星痕对视，虽极力掩饰，但那一瞬间的贪婪与炙热，逃不过我的眼睛。星痕似乎也有所觉，本能地排斥。”

“陛下已传讯，令我等静观其变。”张良沉吟，“此二人乃探路石子，背后或许还有更大势力。贸然动手，恐打草惊蛇。需得摸清其根底与手段。”

阴曼蹙眉：“然星痕本源外泄日益明显，犹如稚子怀金行于闹市。此二人尚能按捺，若引来更多、更强者，只怕…”

“所以，不能一味固守。”张良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他们想摸清我们的底细，我们又何尝不想看看他们的成色？外松内紧，设局以待。”

与此同时，镇口民房内。

卡洛斯关闭了腕部仪器上的三维投影，上面清晰地标注着书院周边的能量节点与疑似守护者的活动范围。

“防御比预想的更严密。”缇娜冷静分析，“那个叫阴曼的女子，气息与目标最为贴近，应是贴身护卫。书生张良，神识强大，擅谋略。此外，镇外百里，还有两股极其强悍的血煞之气隐隐呼应，形成外围屏障。正面冲突，成功率低于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卡洛斯嗤笑一声，从随身携带的金属箱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布满孔洞的银色球体，“加上这个呢？”

“微型‘虚空蜉蝣’集群？”缇娜眼神一凝，“你想制造混乱？”

“没错。”卡洛斯指尖在球体上一点，球体无声裂开，内部飞出数十只米粒大小、近乎透明的机械飞虫，“这些小家伙能扰乱灵气，制造小范围的能量风暴，并能释放一种针对生命体精神层面的干扰波，引发恐慌与混乱。趁乱，我们才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目标，甚至…尝试初步剥离一丝本源样本。”

“风险很大。一旦动用非本界造物，极易暴露我们的真实来历。”

“顾不了那么多了！”卡洛斯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缇娜，你我都清楚，方舟的能量撑不过下一个周期了！这是我们距离高维本源最近的一次！必须赌一把！明日镇中有集市，人多眼杂，正是机会！”

翌日，青石镇果然比往日热闹许多。四里八乡的村民汇聚于此，交换物资，人声鼎沸。

林星痕被阴曼带着，也在集市上闲逛。孩子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看看捏面人，摸摸竹编的蚱蜢，笑容纯真。阴曼紧随其后，看似随意，实则神识已笼罩全场，每一个靠近星痕的人都在她监控之下。

张良则坐在集市旁的一家茶摊，慢悠悠地品着粗茶，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混在人群中的卡洛斯和缇娜。

卡洛斯假装在一个货摊前挑选山货，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动。几只“虚空蜉蝣”悄无声息地飞向集市中心的上空。

起初，并无异样。

但很快，集市上的牲畜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拉车的驽马焦躁地刨着蹄子，发出低沉的嘶鸣。紧接着，一些体质稍弱的妇孺感到一阵莫名的头晕心悸。

“怎么回事？头好晕…”

“这马怎么了？快拉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