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诡井(1/2)
老城区黑莲教疑似据点的发现,让我们意识到对手的渗透远比想象中更深、更隐蔽。单凭我们目前的人手和状态,既要监控便利店地下法棺,又要探查老城区据点,还要提防刘文一伙在其他方面的动作,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力不从心。
“必须叫援兵了。”我对袁莱他们说道,“郑老板见多识广,人脉广泛,对付这种隐藏在市井中的邪教据点,他比我们更有经验。而且,他和正一道乃至其他道门的关系,或许能帮我们更快弄清楚黑莲教的根脚。”
联系郑一秋的过程很顺利。他听完我们的发现,尤其是关于老城区异常老人、封禁古井以及疑似修行者监视的情况后,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黑色莲花,老城区,封禁古井……这听起来像是‘黑莲教’外围‘饲魔点’的特征。”郑一秋在视频通讯中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查到的古籍残卷提到,黑莲教崇拜归墟死寂,认为世间生灵的‘浊念’、‘死气’、‘暮气’是供奉‘圣主’的祭品。他们会选择一些气运衰败、暮气深重的地方,设立‘饲魔点’,以秘法收集、转化这些负面气息,并可能用其滋养或封印某些东西。你描述的那些老人状态,很像是被长期缓慢汲取了‘生气’,转化为‘暮气’的迹象。”
“饲魔点?那口井……”我追问。
“井,很可能就是‘饲魔点’的核心,也是‘节点’所在。”郑一秋道,“可能是封印某物的‘狱’,也可能是沟通某个地方的‘眼’。你们看到的符文,是简化版的‘黑莲封禁咒’,兼具封锁与献祭之意。那些信徒守在那里,既是在维护节点,也可能是在定期进行某种‘喂养’仪式。”
“我们需要你过来,郑老板。”我直言不讳,“对方有修行者,而且隐藏很深。我们需要你的经验和人脉,弄清楚他们的底细和目的,最好能想办法拔掉这个点,至少也要破坏他们的‘饲养’活动。”
郑一秋几乎没有犹豫:“行,我这边把东北的收尾工作交接一下,最晚后天到。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远程监控,等我到了再从长计议。”
有了郑一秋的承诺,我们心中稍定。接下来的两天,我们一边通过百里辉架设在老城区外围高点的隐蔽摄像头和能量探测器进行远程监控,一边抓紧时间调息恢复,同时等待着郑一秋的到来。
监控画面显示,那片老城区白天看似平静,老人偶尔出来晒太阳,行动迟缓。那栋可疑的老屋门窗始终紧闭,未见人员出入。但能量探测器在每天子时和午时,都会记录到从老屋方向传来的、极其微弱但规律的能量波动,像是某种定时的“功课”或仪式。而那口被封的古井周围,能量读数也始终比周围区域略高,且呈现缓慢、稳定的聚集趋势。
第三天傍晚,郑一秋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他没穿那身标志性的深蓝色西服,而是换了一套不起眼的灰色夹克,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中年业务员。
“情况比你们说的可能还要麻烦点。”郑一秋一见面,就给我们带来了新信息,“我过来之前,特意绕道去拜访了一位退休的老档案员,他年轻时参与过打击封建迷信的专项工作。据他模糊回忆,当年在打击一个叫‘幽冥道’的邪教组织时,曾发现其与一个更隐秘的‘黑莲社’有牵连。‘幽冥道’早被铲除,但‘黑莲社’的一些骨干似乎潜伏了下来,改头换面,有的甚至……混进了某些正规的道观挂单,或者以民间法师、风水先生的身份活动。”
“道观挂单?”袁莱吃惊道,“他们敢混进道门?”
“有什么不敢的。”郑一秋嗤笑一声,“道门传承数千年,流派繁杂,龙蛇混杂。有些小门小派传承不全,或者弟子心术不正,被邪教理念渗透拉拢,也不稀奇。甚至有些本身就是黑莲教的外围掩护。我怀疑,老城区里那个据点,里面的修行者,可能就是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
这消息让我们心头更沉。如果对方披着“道士”或“法师”的外皮,活动起来就更方便,也更难被普通人和基层管理部门察觉。
“那现在怎么办?”金福禄问,“直接举报给宗教局和第九局,端了他们?”
“没证据。”郑一秋摇头,“几个老人精神不佳,一口被封的老井,墙上模糊的涂鸦,还有我们探测到的能量波动……这些在官方层面,都不算铁证。他们完全可以说老人在练气功走岔了,井是怕小孩掉下去才封的,涂鸦是恶作剧,能量波动是我们的仪器故障。打草惊蛇,反而可能让他们彻底隐匿,或者狗急跳墙。”
“所以,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拿到确凿证据,或者……直接‘处理’掉?”我看向郑一秋。
郑一秋摸了摸下巴:“两手准备。第一,继续外围监控和情报收集,看看能不能摸清他们的活动规律、人员构成,特别是找出那个疑似‘道士’身份的头目。第二,准备一次‘非正式’的夜间探查,目标就是那口井。弄清楚井里到底是什么,如果是被封印的邪物,评估威胁等级;如果是通道或节点,看看能不能做些手脚,干扰他们的‘饲养’。”
“夜探?会不会太冒险?”袁莱有些担心。
“所以要做好万全准备。”郑一秋从帆布包里掏出几样东西:几枚刻着正一符箓的玉牌,一小瓶气味刺鼻的黑色粉末,还有几个小巧的、像是罗盘和铃铛结合体的法器。“这是‘隐踪玉符’,能一定程度掩盖生人气息和法力波动,只要不直接撞上对方高手,应该有效。这是‘秽迹黑煞粉’,不是攻击用的,洒在特定位置能污染、扰乱阴性能量场和部分邪术阵法。这几个是‘子母探阴铃’,分开布置,稍有异常阴气或能量流动,母铃就会预警。”
果然是老江湖,装备齐全。
“探查时间定在明晚子时。”郑一秋道,“根据监控,那是他们每天能量波动最明显的时刻,但也可能是他们警惕性相对较高的时候。不过,这种定时‘功课’,往往也意味着施术者可能会比较专注,对外界的感知或许会有一丝空隙。我们利用好这个空隙。”
“谁去?”我问。
“我,你,袁莱丫头。”郑一秋点将,“三个人够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我负责破禁和应对可能的阵法,华元你灵觉敏锐,负责警戒和应对突发邪祟,袁莱的混元地气在探查地脉和稳固后方方面有用。百里和福禄在外围接应,操作无人机和监控设备,随时准备制造混乱接应我们撤离。”
分工明确,计划周详。
第二天,我们养精蓄锐,仔细检查了所有装备。百里辉优化了外围监控和通讯系统,确保信号稳定隐蔽。金福禄搞来了一辆没有任何特征的旧面包车作为接应车辆,停在老城区外围的备用撤离点。
子时将近,夜色深沉,老城区一片死寂,连野猫的叫声都听不到。
我们三人换上深色便装,贴上“隐踪玉符”,携带好法器,如同三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目标区域。百里辉和金福禄在外围车上,通过我们身上的微型摄像头和传感器远程监控,并操控着一架经过伪装的微型无人机在高空盘旋警戒。
避开几处可能有老人未睡的房间,我们顺利来到那处小广场。月光被云层遮挡,只有远处路灯的一点余光勉强勾勒出古井和周围建筑的轮廓。空气中那股陈腐香火味似乎更浓了些。
郑一秋蹲在井边,仔细检查封井的水泥和刻痕,低声道:“水泥是普通的,但里面掺了骨灰和朱砂,增强封禁。刻痕上的符文有被定期用鲜血或特殊液体‘描红’的痕迹,很新鲜,不超过三天。”
他示意我和袁莱警戒四周,自己则取出一柄非金非木、刻满细密符文的短尺,轻轻抵在井口刻痕上,口中念念有词,一丝混元一炁注入其中。短尺上的符文微微亮起,与井口刻痕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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