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航线初定（2/2）

因陀罗盯着他同伴眼底跳动的火焰，忽然觉得紧绷的胸腔里涌入一丝暖流。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撞在金属舱壁上：...知道了。克里希那挑眉的瞬间，他终于松开了紧握到泛白的拳头，指缝间的冷汗在控制台留下蜿蜒的水痕。

主控室的金属门在气压作用下发出嘶鸣，霍尔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他工装外套沾满油污，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唯有双眼亮得惊人。都停一下，他声音沙哑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手掌撑在门框上缓了两口气，小型电离子炮，组装调试完毕——随时可以试射。

幽蓝的控制台灯光下，最先抬头的是趴在控制台前的技术员阿达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聚焦，手指还悬在闪烁的故障代码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秒死寂后，抱着双臂倚墙的沃克猛地直起身，后背撞在金属舱壁发出闷响，却浑然不觉地向前踏了半步。

你说什么？郑远舟的声音劈了叉，他面前的星图全息投影还定格在星球未知生物包围圈的红色警戒区。霍尔扯下沾着焊锡的手套，露出掌心磨红的水泡：我说，我们有炮了。他从口袋掏出块能量块抛起，金属光泽在昏暗里划出弧线，七十毫米口径，舰载适配完成，充能效率比原型机提升百分之四十。

不知是谁的笔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投入冰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这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某种信号，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技术员像是被这声音触发了某个开关，突然毫无征兆地狂笑出声。他的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在空气中回荡，震得控制台的指示灯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乱闪。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最后他像是被自己的笑声所淹没，猛地捂住脸，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缓缓地蹲了下去，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沃克的动作比技术员更加激烈。他像是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驱使着，一把扯下全息头盔，狠狠地砸在地上。头盔在撞击中四分五裂，露出了他那张满是胡茬的下巴。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却咧开嘴，露出了一排混着血污的牙齿，那是一种近乎狰狞的笑容。

导航员的反应则相对平静一些，但也只是相对而已。他默默地抹了一把脸，试图抹去眼角的泪水，但那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他的目光落在星图上，那原本清晰的红色警戒区在泪光中渐渐模糊成一片，仿佛是他心中那片绝望的海洋。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猛地伸手将代表己方的蓝色光点往前拖了整整三个坐标格。

霍尔静静地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看着这些在绝望里浸泡了太久的人，此刻眼底重新燃起的光，比任何控制台的灯光都要亮。他抬手抹了一把脸，那原本就被油污和汗水弄脏的脸变得更加狼狈不堪，但他却笑得格外畅快。

“傻站着干什么？”霍尔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要将这压抑的气氛彻底撕裂。他随手抓起桌上的通讯器，像扔一个玩具一样，将它抛给了离他最近的钱明远，“通知武器舱，五分钟后，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