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途遇"人″(2/2)
沈砚辞进村时,观察到周围的情况很诡异。
徐老枯树枝似的手指正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个川字。寒风卷着雪沫子扑在门帘上,他望着院外那几个缩着脖子的人影,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身后突然凑过来个穿灰布棉袄的后生。
徐伯,年轻人声音压得极低,嘴几乎贴在徐老耳背的皱纹里,您老抬抬手吧,那娃烧得直哼哼,再熬下去要出人命的!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混着雪粒,簌簌落在徐老的狐皮帽檐上。
徐老眼皮都没抬,只听得后生又急道:您瞅瞅那妇人怀里的孩子,脸蛋烧得跟庙里的关公似的,嘴唇都裂了......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细弱得像只快冻僵的猫崽。
徐老终于把目光挪到那缩成一团的人影上。穿蓝布衫的妇人正拿棉袄裹着个小小的身子,怀里孩子的脑袋歪在她胳膊弯里,露出半张烧得通红的小脸。他沉默地捻着胡须,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直到第三声咳嗽响起时,才突然松了手。
老人叹了口气,声音比风雪还沉,把他们带到东耳房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外乡人,终是软了语气:看在你们带着病人的份上,今晚就留在祠堂西厢房吧。说罢背过身去,枯瘦的肩膀在风雪里微微起伏,像株被压弯的老梅。
阿傻的目光在院墙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屋主人的脸上,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若是不嫌弃,我们就在院里搭个帐篷,不占您屋里地方,只求能借个屋檐遮遮露水。他边说边从背包里掏出几张折叠的防潮垫,像是生怕对方不信似的。
晚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动了动,却没再说下去,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指节微微发白。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兽吼,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您看......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把防潮垫又往对方脚边递了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应允的迹象。
徐老半阖着眼皮,枯瘦的手指搭在紫檀木扶手椅上,指节微微泛白。他身前的青瓷茶杯腾起袅袅热气,将他脸上的沟壑熏得愈发深邃,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阿傻攥着裤缝的手沁出薄汗,喉结上下滚动了数次,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位面色沉郁的长者。
侍立在徐老身侧的青衣老者忽然上前半步,宽大的袖袍在身侧无声扫过,一枚暗纹信封已悄然递到徐老交叠的指缝间。徐老眼皮未抬,枯瘦的手指却像长了眼睛般,精准地捏住信封一角,只在宽大袍袖的遮掩下极快地摩挲了两下封口的火漆印。
那一瞬间,林曜宇看见徐老原本微蹙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舒展了半分,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叩了叩,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他喉结动了动,沙哑的嗓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慵懒:让厨房添两张碗筷吧。
话音未落,徐老依旧维持着半倚的姿势,只是垂落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林莫言僵在原地,直到身旁的同伴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才惊觉自己早已屏住了呼吸,后颈的汗毛还竖得笔直。
吃完饭,在屋里江奕辰装了干扰能量罩,沈砚辞说:我感觉这个村子很奇怪,之前荒村还村草不生,只有异种蜈蚣,现在却变化这么多,还有村囗那个不起眼的被藤蔓和苔藓爬满的石碑,只露出一个红字,还有刚才那伙人我听到这宅子的人说那妇人跟我们都是外乡人。
林莫言说道:我看到这村子,还以为做梦呢。但那些植物是真的,这些房子也是真的。″
林曜宇平静地说道:″总之要小心,之前林野说感受不到他们任何的情绪。″
沈砚辞坐在椅子上说:″我之前没有预感到有危机。″
江奕辰玩着手里的细针,坐在床上说道:″我的第六感说我们在这会有很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