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归途计,转源法(2/2)

郑远舟则负责稳住昏睡同伴的肩膀,见沃克喂完药汁,立刻取过另一份粉末撒在火塘余烬里。青烟袅袅升起时,他迅速将陶盆扣在伤员口鼻处,让带着草木清香的烟气缓缓渗入。三人额头渗出细汗,却没人敢停歇——昏迷的队员胸廓微弱起伏,远处林线外传来的狼嗥声,催促着他们加快动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他们终于喂完所有人,之后陆陆续续有人醒来,但是只有少部分人醒来,有些人已经在昏睡中 死去。

安德烈迷迷糊糊,感觉之前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现在却记不得什么事了。

沃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说道:嗨,兄弟,你也终于醒了 ,知道不,你差点醒不过来 ,你差点就要以这样最憋屈的方式死去 。″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撑在树边吐得昏天黑地,安德烈转眼一看正是霍尔,霍尔向他走去,安德烈似乎在后退,霍尔明白是嫌弃他,随机摆摆手捂住胸囗说 :你不要再后退了 ,这我只给你说一句话 ,钱明远刚刚说他们是用那锅臭气冲天的药给我们服用的。″

安德烈似乎没等他说完,便说:″你心脏在左边还是右边,还是在中间。

安德烈随后反应过来,看向那一锅的不明物质,转过头吐得昏天黑地。

没有听白霍尔在胸口中间比心说:当然在中心啦。

沃克拍了拍安德烈的背,说道:哥们,你不知道钱明远那小胖子最爱开玩笑了吗?没给你们用那臭呼呼的东西。″后面声音小了下来,嘀咕道:“虽然本来是要用的。″

安德烈转过头,抓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刚最后一句在说什么?

沃克无奈地说:你不信?不信去问咱们船长郑远舟吧,他总不会说谎。

这边,郑远舟正在商量返程计划以及怎么安全从洞窟转移能量。

篝火噼啪作响,帐篷上跳动的影子忽明忽暗。郑远舟眉头紧锁,手里的能量探测仪正发出微弱的警报,屏幕上闪烁的红色警戒数值,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处境——被困洞窟囗三天,而且失去了大部分同伴,唯一的能量源就是洞深处那片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未知植物。

“我觉得……”钱明远突然踹了脚旁边的碎石,石渣滚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直接带锅去把那破植物熬成臭糊不就行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临时营地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只有探测仪的蜂鸣声还在固执地响着。郑远舟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钱明远却像是豁出去了,梗着脖子继续道:“你们想啊,那玩意儿不是一碰就释放酸腐气味吗?咱们找口最大的行军锅,架在它老巢旁边,把那些藤蔓枝叶全扔进去煮,煮得黏糊糊臭烘烘的,浓度一上来,保管能把看守的不明生物熏跑!到时候直接将抽吸能量的装置插在根茎里的能量晶,简单粗暴!”

“你是想把我们全都熏死在这儿?”戴眼镜的女生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难以想象的恶臭。旁边的络腮胡壮汉也皱紧了眉头:“那荧光藤的汁液确定没有危险吗?你确定熬成糊之后……”

“哎呀哪那么多废话!”钱明远不耐烦地打断,“现在要么困死,要么拼一把!总比在这儿坐以待毙强!”他说着,还真就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口折叠行军锅,锅底的黑垢在火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我看这锅就挺合适,上次煮野菜还剩下点底子,正好借借味儿!”

郑远舟看着那口锅,又看了看钱明远那张写满“破罐子破摔”的脸,最终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将探测仪揣回兜里:“先不说那植物有没有毒,单是沙虫对气味的敏感度,你确定是熏跑而不是引来更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而且,我们需要的是稳定的能量源,不是一锅可能随时爆炸的臭糊。”

钱明远被噎了一下,悻悻地把锅扔回包里,嘴里嘟囔着:“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真等着饿死吧……”

篝火突然爆出一团火星,映得众人脸上明暗交错,洞窟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短暂的喧哗惊动,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类似鳞片摩擦岩石的声响。

安德烈突然向郑远舟询问:″船长,救我们命的不会是那锁臭糊吧。″

郑远舟对他问的问题莫名奇妙,但也回答了:不是,但也差不多。″说罢拿出植物粉末,说道:是原汁原味,没有任何加工。

带眼镜的女生捂住嘴笑着说:″船长也会开玩笑了。″

郑远舟说道:″活跃下气氛嘛。不说废话了,今天必须走出这林子,之前我们听到狼叫,所以我们试着往狼叫的方向行进,还有,用智能系统记住这个位置的路线,这是我们能活下来到火星的唯一希望。

在所有人把火堆灭完,有人蹲在帐篷边解地钉,金属敲击地面的脆响惊飞了草叶上的露珠;有人正合力将湿哒哒的帐篷布扯平,风一吹,布料哗啦啦鼓起,抖落一串晶莹的水珠。卷睡袋的人跪在防潮垫上,膝盖顶着袋口一点点往前推,把空气挤出去,最后用束带勒出紧实的螺旋纹。远处传来叮当碰撞声,是炊具组在收拾锅碗,不锈钢餐盘摞成一叠,锅铲和汤勺被细心地裹进绒布套。负责工具的男生正把气罐、炉头、折叠桌椅挨个清点,扳手和螺丝刀被他分门别类插进工具包的网格袋。有人拎着树枝清扫营地的碎屑,有人把垃圾袋扎紧,鼓鼓囊囊的袋子上还沾着几片枯树叶。最后一件物品被塞进虚拟胶囊时,大家都松了口气,额头渗着薄汗。

之后所有人往树林走去,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后,洞口隐在嶙峋怪石间,周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腐败的腥甜。那些藤蔓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月,细长的茎秆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表面布满细密的深褐纹路,宛如蛇鳞。它们并非寻常植物那般向上攀爬,反而像无数条冬眠初醒的毒蛇,从洞顶、岩壁的缝隙中疯狂涌出,互相缠绕、绞杀,最终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洞口严严实实地封锁。

藤蔓的末端微微翘起,尖端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如同蛇信般在空气中不安地颤动。偶尔有山风穿过石缝,藤蔓便会发出“嘶嘶”的轻响,整团植物随之缓慢蠕动,仿佛蛰伏的蛇群正缓缓吐纳。月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时而像巨蟒摆尾,时而像毒蛇昂首,令人不寒而栗。

最令人心悸的是藤蔓的触感——若不慎碰到,会感到一种黏腻湿滑的冰凉,仿佛触碰到的不是植物,而是某种冷血生物的皮肤。它们死死地吸附在岩石上,根系早已与洞窟融为一体,将这片区域变成了扭曲生命的巢穴,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毒牙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