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再次深陷迷雾（2/2）

春日优奈井立刻收回短刀，用刀柄将那丛植物往岩石后推了推，直到淡紫小花彻底隐没在阴影里。“收到。”她回头看了沃克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继续走，保持警惕。”

队伍重新移动时，没人再敢随意张望。只有沃克的目光仍时不时瞟向方才那片岩石——淡紫小花的影子在潮湿的空气里若隐若现，像个藏在暗处的、闪着毒光的陷阱。

钱明远肩上的黑子乌鸦突然扑棱着油亮的羽翅，铁砂摩擦般的嘎声刺破晨雾：小心——嘎嘎——情绪陷阱——

他猛地攥紧腰间的青铜短刀，视线扫过前方蒸腾的灰雾。湿地深处正漫出丝丝缕缕的雾气，像被绞碎的棉絮贴着黑黢黢的树桩游走。那些灰绿色的雾霭在他脚边打着旋，带着甜腻的腐臭味钻进鼻腔，惊得后颈汗毛倒竖。

别呼吸太重。钱明远低声警告自己，却见雾气突然凝聚成扭曲的人形，贴着一棵半枯的水杉缓缓站起来。他瞳孔骤缩，握刀的手沁出冷汗，耳边却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不是前方，倒像是身后。

他霍然转身，短刀划破雾气，却只斩到一截垂落的气根。这时肩头乌鸦突然炸毛，尖喙狠狠啄向他的耳垂：假的！嘎嘎！是雾——

话音未落，钱明远突然感到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方才还清晰的鸟鸣瞬间消失，死寂的林子里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还有...左侧灌木丛里传来的、如同野兽磨牙的细微声响。他下意识摸向箭囊，指腹触到冰凉的箭杆时，那声音竟幻化成了女人的低笑。

甜儿？他失声唤出亡妻的名字，随即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气冲上喉头，眼前晃动的雾影骤然消散，只剩下灰绿色的瘴气仍在缓缓蠕动。乌鸦在他肩上焦躁地跳着，用翅膀拍打他的脸颊：快走！嘎嘎！它们在模糊的记忆——

钱明远咬牙将短刀横在胸前，刀刃映出自己苍白的脸。湿地深处的雾气正越聚越浓，那些盘虬的古树枝桠在雾中扭曲成鬼怪的形状，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他撕碎。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的、带着金属甲片碰撞的声响——那是他最信任的同伴沃克独有的脚步声。

沃克？不对，我没有妻子！他喉头发紧，握着刀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乌鸦凄厉地尖叫起来，用尖喙死死扯住他的发髻：假的！都是假的！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