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航线初定（1/2）

春日优奈井的指尖在控制台残留的微光上急促划过，防护服的面罩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混着额角渗出的汗滴滑落。时间不等人。她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如冰棱坠地。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舷窗外被橙红色尘埃笼罩的废墟。从我们坠落这个星球已经与火星失联一百二十个小时了。优奈井突然提高音量，猛地拍向操作台，显示屏上的波纹瞬间紊乱，必须尽快将地球复苏的消息带回去！

机械臂精准地抓取着散落的零件，她俯身时防护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陆地太危险，辐射指数还在飙升，之前去寻找能源的路上有太多危险，虽然空中有不确定性但这是最快的方法。优奈井突然停顿，指尖悬在半空中，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工作台上的能量晶体，我们可以制作小型飞行器，利用最后的同位素电池突破大气层。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双手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如蝶，投影出的飞行器蓝图在昏暗的舱室内闪烁着幽蓝光芒。启动备用引擎，拆解逃生舱的导航模块——优奈井突然转身，防护服的肩甲撞到金属架发出闷响，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同伴，面罩后的眼睛亮得惊人，现在，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后机会。

因陀罗靠在舷窗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磨损的舱壁。他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看向舷窗外天空中死寂的星尘时，那双总是盛满光的眼睛像蒙了层灰雾。

他不必说什么，我也知道那份报告的重量。屏幕上闪烁的通讯信号格早就变成刺眼的红色，最后的联络记录停留在一百二十个小时前——国家大概是接受我们失联死亡的可能性。接受我们变成这颗星球永久居民的可能。

往返时间...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标准是两年。之前我们遇到受干扰的星际陨石群通迅己经变单向了，相当于我们实际已经困在这里四年了。

机械臂还在徒劳地修复外部维生系统，金属撞击声在空旷舱内回荡。因陀罗突然蜷起手指，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却终究只是将脸埋进臂弯。我从没见过他这样——那个永远第一个冲进修整舱的队长，此刻像株被抽走阳光的植物，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沉重。

通讯器滋滋作响，杂音里混着遥远星系的辐射脉冲。我盯着他颤抖的肩胛骨，突然明白有些告别是不必说出口的。

克里希那的手掌带着干燥的温度落在因陀罗颤抖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拍了三下，像是在敲醒一头困在迷雾里的狮子。他俯身时衣料摩擦出细碎声响，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能量舱里亮得惊人，既没有戏谑也没有不耐，只有一种近乎磐石般的沉静。我知道之前沼泽的血腥场面让大家都慌了神，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你看那些闪烁的指示灯——他突然伸手扳过因陀罗的下巴，强迫那双涣散的金棕色眼睛看向控制台中央跳动的能源读数，它们还没彻底熄灭。

因陀罗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作战服的领口被冷汗浸出深色痕迹。他看见克里希那紧抿的唇线忽然绽开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像投入死水的火星，我们总不能自己先放弃，掌心仍留在他肩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个能源核心是唯一回去的希望。想想火星上的德里顾特卜高塔（qutb minar）等你述职的小家伙们，他们可不会相信自己的将军是个轻易认输的懦夫，不要辜负了你的名字。

最后那个词像淬了火的针，刺得因陀罗猛地抬起头。克里希那的指尖已经滑到他后颈，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度揉了揉他汗湿的卷发，振作点，伙计。他忽然扯开嘴角露出白牙，眼里的坚定混着点旧日玩笑的影子，至少在我想出新计划前，你得撑着别回去让这帮崽子们把备用口粮全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