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分裂者的遗迹（1/2）

星轨舰的有机金属壁泛着银灰色柔光，走廊里自动生成的光带随船员意识流动，刚才舰体意识觉醒时的紊乱能量已彻底平复。卡尔的机械臂在控制台上来回游走，舰体核心的能量图谱在大屏上跳动，每一条曲线都呈现出完美的共振频率。

“舰体意识融合率稳定在 98%，” 机械眼红光闪烁，卡尔调出实时数据，“有机金属与船员集体意识的共生符号已形成自主网络，能自主修复损伤，还能根据情绪调整舰内环境 —— 刚才林小婉感到烦躁，她所在的实验室温度自动下降了 2c。”

苏瑶的战术平板与舰体意识同步，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边界空间参数：“意识边界的液态空间密度提升了 1.3 倍，周围纯意识体的光带活动频率明显增高，它们好像在引导我们前往某个方向。”

林宇摩挲着怀表，表盖内侧的微型宇宙中，星轨舰的光点与一团未知的暗黄色区域产生微弱共鸣。“纯意识体之前说我们是第一个带着‘完整记忆’穿越边界的文明，或许它们要给我们看什么关键线索。”

纽约女孩突然惊呼，维度锚链上的银色花朵剧烈震颤，锚尖投射出一道扭曲的星图：“维度锚收到强烈信号！来源就在前方 300 公里处，信号频率和我哥哥的意识碎片完全吻合！”

众人立刻围拢过来，只见星图中央标注着一个不规则的漂浮物，暗黄色的能量场包裹着它，场域边缘的符号纹路既熟悉又陌生 —— 和纽约女孩维度锚上的和解符号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沧桑的磨损痕迹。

“全速前进！” 林宇果断下令，“舰体自主调整航线，保持意识护盾开启，防止未知能量干扰。”

星轨舰的推进器喷出银灰色光流，舰体像一道闪电划破液态空间。随着距离缩短，漂浮物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艘残破的星舰残骸，舰身布满暗紫色的虚空能量侵蚀痕迹，外壳上的分裂者符号已大半剥落，只剩下残缺的棱角在液态空间中闪烁。

“是分裂者的先驱舰！” 林小婉的青铜碎片突然发烫，绿光照亮了残骸的轮廓，“根据碎片中的记载，分裂者在 50 年前曾派出一支先遣队深入意识边界，后来彻底失联，联盟一直以为他们被虚空能量吞噬了！”

卡尔快速解析残骸的结构数据，机械手指在控制台上翻飞：“舰体长度约 280 米，材质是分裂者特有的暗合金，外壳残留的能量痕迹显示，它曾遭遇过剧烈的能量暴走，不是外部攻击，而是内部能量失控导致的自爆！”

星轨舰缓缓靠近残骸，舰体意识自动生成一道透明的意识屏障，将残骸包裹其中。当两者距离缩短至 10 米，残骸的舱门突然发出 “咔哒” 声，在舰体意识的引导下缓缓开启，露出漆黑的通道。

“通道内氧气含量为零，充斥着残留的虚空能量和分裂者意识碎片，” 苏瑶的战术平板弹出检测报告，“虚空能量浓度较低，不会对我们造成腐蚀，但意识碎片可能带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容易引发共情冲击。”

“我带林小婉和纽约女孩进去，” 林宇将怀表贴在胸口，金色平衡能量顺着手臂蔓延，“卡尔留在舰桥维持舰体与残骸的能量连接，苏瑶负责实时监测我们的意识状态，一旦出现异常立刻启动强制撤离。”

三人穿上有机金属制成的平衡战甲，战甲表面的共生符号与舰体意识同步，形成第二层防护。纽约女孩握紧维度锚，锚链上的银色花朵绽放出微光，在前方开路：“维度锚能中和部分负面意识碎片，跟着它走不会迷路。”

残骸通道内一片狼藉，断裂的金属支架扭曲变形，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暗紫色尘埃，踩上去发出 “沙沙” 的声响。墙壁上残留着分裂者的符号涂鸦，大部分是激进的 “净化虚空” 标语，但越往里走，标语逐渐变得混乱，最后变成了杂乱无章的线条。

“这里的意识碎片很混乱，” 林小婉的青铜碎片泛着绿光，江伯的意识在碎片中低语，“有愤怒、有绝望，还有…… 悔恨？分裂者的先遣队似乎在执行任务时发生了内讧。”

突然，纽约女孩的维度锚猛地停下，锚尖指向右侧一扇紧闭的舱门。舱门表面刻着一个完整的符号 —— 那是维度锚上的和解符号，只是符号中央多了一个小小的守陵人七角星。

“是我哥哥的笔迹！” 纽约女孩激动得声音发颤，她能感觉到维度锚与舱门的符号产生强烈共鸣，“这个符号是他专门设计的，结合了分裂者的激进符号和守陵人的平衡符号，他说这是‘和解的起点’！”

林宇抬手按在舱门上，怀表释放出金色光流，与舱门的符号对接。“咔嚓” 一声，舱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保存相对完整的控制室，中央的控制台早已布满尘埃，但屏幕上仍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控制台上放着一块黑色的数据水晶，水晶表面刻着和解符号，旁边散落着几本分裂者的日志。纽约女孩颤抖着拿起数据水晶，刚触碰到水晶，维度锚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锚链上的金属残骸投射出全息影像 —— 那是一群穿着分裂者制服的船员，正围着控制台激烈争吵。

“我们不能用仇恨记忆对抗虚空！” 影像中，一个戴着维度锚的年轻男子喊道，他的面容和纽约女孩有七分相似，正是她的哥哥，“我已经分析过了，虚空能量的本质是被否定的痛苦记忆，用仇恨去对抗，只会让它们变得更强！”

“一派胡言！” 另一个身材高大的分裂者怒吼，手中的能量武器发出滋滋声，“分裂者的使命就是净化所有虚空能量，哪怕用最极端的方式！你沉迷于守陵人的平衡理论，已经背叛了组织！”

“不是背叛，是觉醒！” 纽约女孩的哥哥举起一块青铜碎片，碎片上泛着绿光，“这是我从守陵人遗址找到的，上面记载着播种者的真相 —— 虚空不是敌人，是宇宙的一部分！我们应该做的是接纳，不是毁灭！”

影像突然扭曲、卡顿，随后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冲击波，画面瞬间漆黑。控制台的屏幕上弹出一行警告：“能量暴走！仇恨记忆与虚空能量共振，舰体即将自爆！紧急数据已存入核心水晶 ——‘虚空起源’文件夹。”

纽约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维度锚链上的银色花朵纷纷凋零，又迅速绽放出新的花苞。“我哥哥没有背叛，他一直在寻找真正的平衡之道！”

林宇拿起散落的日志，页面上的字迹从最初的激进逐渐变得沉稳。最新的一页写着：“我们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分裂者与守陵人的祖先本是盟友，因为对符号的理解不同而分裂。真正的和解不是原谅别人，是接纳自己的黑暗 —— 就像虚空与意识，本就同源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