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遗忘终点的坐标（1/2）

星轨舰核心控制室的蓝光映着每个人凝重的脸，虚空种子的三维模型悬浮在中央操作台上方，暗紫色触须像受惊的毒蛇般蜷缩又伸展，每一次蠕动都让舰体的平衡仪发出细碎的“嘀嘀”声。林宇的掌心沁出冷汗，怀表在他指间发烫，表盖内侧的血色倒计时“99天15小时”像烧红的烙铁，连带着他的手腕都泛起灼热的刺痛。

“共生符号侵蚀率已达65%！”苏瑶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翻飞，屏幕上的能量图谱被暗紫色切割成破碎的金块，“模型的引力场正在增强，刚才已经捕获了一颗直径3公里的小行星，现在那颗陨石正被分解成意识碎片，成为触须的养料。”她突然顿住，平板发出刺耳的警报，“不好！它的能量波动频率和林小婉那边的水晶树完全同步了！”

话音未落，林小婉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干扰，画面里的母星水晶树剧烈摇晃，翠绿的叶片像下雨般坠落，树底的原始意识水晶投射出的暗紫色光带，竟与星轨舰中央的模型形成了一道无形的能量桥。“林宇哥，水晶树的根系在坏死！”林小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青铜碎片在她掌心旋转，江伯的意识虚影在碎片边缘若隐若现，“江伯说，这是‘跨维度共振侵蚀’，再这样下去，母星的地脉网络会被彻底污染！”

“必须找到虚空种子的源头！”林宇猛地攥紧怀表，表盖内侧的地球光点已被暗紫色吞噬近半，“我父亲的笔记里写过，所有虚空能量都有‘意识锚点’，只要找到锚点，就能切断它的能量供给。当年他们就是靠这个摧毁幽影号核心的。”他抬头看向众人，目光扫过绿绒星藤蔓长者的光脉躯体，落在纽约女孩小艾肩头的维度锚上——那枚由哥哥的战舰残骸改造的锚链，此刻正微微颤动，银色花朵的花瓣上浮现出细碎的光纹。

小艾突然“呀”了一声，伸手按住肩头的维度锚：“它在发烫！林宇哥，锚链的金属残骸在发光！”众人围拢过去，只见维度锚的银色花朵突然绽放，花瓣投射出的光影不再是林小婉的影像，而是一片扭曲的星图——星图里没有熟悉的星座，只有无数流动的光带交织成液态的金色，光带的尽头是一团模糊的暗紫色光晕，光晕边缘标注着一行歪歪扭扭的符号，正是分裂者常用的加密文字。

“这是……遗忘终点的星图？”卡尔工程师的机械眼突然亮起红光，他快步走到操作台旁，将星图数据导入检测仪器，“但不对，遗忘终点是概念空间，根本没有实体坐标！这些参数……”他的机械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包含了时间、情感、逻辑三种非物理维度，还有地脉能量的波动频率，这根本不是常规星图，是‘意识坐标’！”

林宇的怀表突然发出嗡鸣，他将表盖贴近维度锚的光影，金色的表壳与银色的星图产生共振，那些流动的光带突然稳定下来，暗紫色光晕的位置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三维坐标。更令人震惊的是，怀表的血色倒计时竟在这一刻暂停了，鲜红的“99天15小时”凝固不动，原本灼烧的刺痛感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润的能量，顺着手腕蔓延至全身。

“是哥哥的意识碎片！”小艾的眼睛突然红了，她抚摸着维度锚的金属残骸，那里曾是哥哥战舰的核心部件，“他当年偷偷研究平衡符号时，肯定记录过遗忘终点的坐标！这些符号……我见过他在实验室里画过，当时他说这是‘宇宙的起点和终点’。”她指向星图边缘的分裂者符号，“这个符号是哥哥的专属标记，代表‘救赎’。”

林小婉立刻将青铜碎片凑到星图前，碎片的绿色光流与星图的银色光带融合，江伯的意识虚影逐渐清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分裂者符号，苍老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的震颤：“我想起来了！守陵人古籍里记载过，分裂者的先驱和播种者曾有过合作！这些符号不是分裂者的加密文字，是‘共生密码’，是播种者传给他们的，用来定位遗忘终点的钥匙！”

江伯的意识伸手触碰星图，那些扭曲的符号突然重组，形成一行工整的古地球文字，悬浮在操作台中央：“终点即起点，遗忘即新生。”当文字浮现的瞬间，虚空种子的模型突然剧烈收缩，暗紫色触须暂时停止了蠕动，模型表面被侵蚀的共生符号竟恢复了一丝金色光泽。林宇的怀表也同步响应，表盖内侧的地球光点周围，环绕起一圈细小的银色光带。

“这是什么意思？”绿绒星的藤蔓长者用光脉触碰文字，光脉上的孢子突然绽放，投射出绿绒星的创世传说，“我们的祖先说，宇宙诞生于‘光与影的拥抱’，光代表创造，影代表遗忘，两者分离后，宇宙才开始膨胀。难道遗忘终点……是光与影最初的融合之地？”

“不是‘最初’，是‘最终’。”江伯的意识投影出守陵人古籍的全息影像，书页上画着一幅奇怪的壁画：一片金色的液态空间里，一颗水晶悬浮在中央，水晶的一半是金色，一半是暗紫色，周围环绕着无数细小的光点。“这是播种者留下的‘宇宙循环图’，遗忘终点不是意识的坟墓，是‘记忆循环站’。原始意识创造的记忆在这里被筛选，有用的回流到宇宙，冗余的被遗忘能量分解，转化为新的创造能量。”

林宇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虚空不是敌人，是宇宙的‘消化系统’，当消化功能紊乱，才会出现‘呕吐’般的侵蚀。”他看向星图里的暗紫色光晕，“所以虚空种子的源头，就在遗忘终点的循环核心里？它是循环功能紊乱后，产生的‘恶性肿瘤’？”

“没错。”江伯的意识指向壁画中水晶的暗紫色一半，“播种者当年发现循环功能异常，就用共生符号封印了遗忘终点的核心，想强行修复循环。但他们犯了一个错误——他们只接纳了创造能量，否定了遗忘能量的价值，就像人只吃饭不排泄。封印的时间越长，冗余的意识碎片堆积得越多，最终冲破封印，形成了虚空种子。”

苏瑶的战术平板突然接入联盟总部的紧急通讯，硅基主脑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控制室中央，冰冷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林宇团队，检测到遗忘终点区域出现能量异常爆发，强度是虚空种子的10倍。根据逻辑推演，那里正在形成新的虚空裂缝，如果不及时干预，裂缝会在72小时内扩展到母星和地球。”

投影切换到联盟观测站的影像，画面里的遗忘终点区域一片混乱，金色的液态空间中出现了一道暗紫色的裂缝，裂缝中不断涌出暗紫色能量，那些能量在空中凝结成虚空猎食者的雏形，虽然还未成型，却已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威压。林宇的怀表再次发烫，这次不是刺痛，而是发出了柔和的震动，表盖内侧的血色倒计时重新开始跳动，但数字变成了“72小时”，颜色也从鲜红转为淡红。

“怀表在指引我们！”小艾激动地抓住林宇的手腕，“它的倒计时和裂缝扩展时间完全一致！这说明只有去遗忘终点，才能阻止这一切！”她看向维度锚投射的星图，“哥哥的坐标是对的，维度锚正在和遗忘终点的能量产生共鸣，它能为我们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