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炎阳秘辛（1/2）

马车碾过最后一道车辙印消失在山雾中，陈九章望着矗立在炎阳峰顶的道观，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金芒，飞檐上悬着的铜铃却纹丝不动，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伤疤男子 —— 如今他知道对方名叫陆炎，伸手按住他肩膀：“别被表面的平静骗了，观里三分之一的弟子，都在暗中与叛徒勾结。”

跨过斑驳的朱漆门槛，陈九章立刻被浓烈的艾草烟熏得眯起眼。大殿中央，九根盘龙柱环绕着一座巨型罗盘，盘面刻满与他体内符文相似的图案，指针却诡异地逆向旋转。正前方蒲团上，白发老者头也不抬地捻动佛珠，指尖缠绕的红线突然燃起幽蓝火焰：“陈家小子，你的心跳声吵得老衲算不清卦象。” 话音未落，老者屈指一弹，火焰化作朱雀虚影，绕着陈九章盘旋三圈后没入他眉心，“命盘紊乱，血煞之气缠身，难怪幽冥裂隙会提前显现。”

陆炎单膝跪地，腰间桃木剑自动出鞘，悬浮在身后嗡鸣：“师父，幽冥眼虽碎，但白崇礼的残魂和完整罗盘的下落仍是隐患。” 老者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竟嵌着两枚铜钱，随着眨眼间翻转，卦象在空气中若隐若现：“三十年前的血契，本就是南茅北马与幽冥界的三方博弈。白家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而陈家……”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血液落地瞬间凝结成八卦图，“是守护契约的钥匙，也是打破平衡的利刃。”

陈九章正要追问，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七八个灰袍弟子押着个五花大绑的少女闯进来，对方脖颈处烙着北马仙族的图腾，却在看到他时瞳孔骤缩：“你身上有马守业的气息！” 少女挣扎着吐出一口血水，血水在地面蜿蜒成蛇形，“叛徒们在炼制活人傀儡，用的正是白崇礼留下的血契残卷！”

老者猛地拍碎身边的木鱼，木屑纷飞间化作七十二道金光，在空中组成 “镇” 字符咒：“果然，幽冥眼的碎片虽散，但只要集齐十二道血契残卷，仍能重塑罗盘。”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陈九章手腕，掌心浮现出北斗七星图，星光注入陈九章体内：“小子，你体内的力量正在异变。若不想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就去观中禁地，找到当年陈三玄留下的手记。”

在陆炎的带领下，陈九章穿过九曲回廊，脚下的青砖突然凹陷。机关开启的瞬间，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暗室里整齐排列着百余口棺材，棺盖上都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符。“这些都是被选中的祭品。” 陆炎面色凝重，扯开衣领，心口处赫然纹着与白崇礼账簿上相同的献祭标记，“我曾用‘雷火净身咒’试图消除印记，却引动了体内的禁制。” 说着，他指尖燃起紫电，在墙壁上画出雷纹，照亮了暗室深处堆积如山的人皮傀儡。

就在这时，棺材开始剧烈晃动。陈九章体内的罗盘残片突然发烫，符文化作锁链缠住最近的棺木。棺盖爆开的刹那，浑身缠满尸藤的傀儡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窝里插着半块刻有 “南” 字的令牌。陆炎大喝一声：“破邪！” 桃木剑迸发青光，剑身上的符咒化作漫天符纸，结成 “诛邪阵” 笼罩傀儡。然而傀儡口中喷出黑雾，符纸遇雾即熔，“是北马的噬魂咒！他们连死去的南茅弟子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