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酒池肉林（1/2）

临别的那一晚，杜锦棠被棠夫人叫去训话，叫陈凡不必等了，先回去睡觉。

杜锦棠送给她一份临别礼物，是一套手抄《心经》：“刚开始学写字，抄得不好，您见谅。”

到底是把山上修行那点功夫用上了，这七天，棠夫人对她很满意，彻底不装虚伪，直接问杜锦棠：“能听懂我的家乡话？早就研究过了？”

杜锦棠老实承认：“是的，打听到您的祖籍，临时抱佛脚学了几嘴，本想和您亲近一些，却发现自己和两位千金不能比……”

话到此处，棠夫人便知全貌。

“你比那两个用心多了，懂藏拙，更懂投其所好。”

杜锦棠不说话，聆听教诲。

棠夫人站起来，走到窗前，许久，才幽幽开口，家乡的话像是一层加密通话，外人根本听不懂：“我不是真正的棠夫人。”

哇偶，又一个“冒牌货”，杜锦棠隐藏自己的精明，幸好还留了一手。

“我是童养媳，从小就是他家的奴隶，长大后伺候小丈夫，后来伺候棠夫人，天天被毒打虐待，我命硬才活了下来……”

两人彻夜长谈，杜锦棠听到了陈凡完整的身世，却是棠夫人的“上位史”，堪比“熹妃回宫”。

一个童养媳，小时候带丈夫长大，丈夫要了她，娶了名门闺秀，她变成多余的人，新夫人的眼中钉。

棠夫人哽咽：“我的第一个孩子，被夫人打死了，他居然说，留着孩子我会心软，让我安心帮棠家壮大家业，若不是凡凡爸爸怜惜我，这世上根本没有棠夫人……”

陈凡父亲是她最后一个男人，她忍辱负重，靠着孩子爸爸的势力取代棠夫人，最后连杀丈夫满门，才走到如今。

这些故事，杜锦棠早就查清楚了，只是陈凡父亲身份成谜，想来也是棠夫人不愿意露面的原因。

她只有走过来，假装心疼握着棠夫人，安慰：“妈妈，您真的很伟大，您做了男人做不到的事，您是男人中的男人。”

她还有宗教信仰，棠夫人内心仍然要和男人一较高下，这样夸她一定没错。

棠夫人心神舒畅，又有些疑问：“你不觉得，我太恶毒了吗？”

杜锦棠坚定的摇头，道：“我只知道，一个爸爸放任老婆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他根本不配活着，陈凡爸爸虽然不能娶您，却给了您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妈妈以前，一定吃了比我千百倍还要多的苦。”

棠夫人年轻时绝美，否则也不会被送来送去，为夫家赚下这么大的基业。

同样的，如果杜锦棠不自救，po文女主的特质，可以让她不缺男人，但也仅限于被男人玩弄，永生永世都是个不值一提的“春药玩物”，没有做人的尊严。

棠夫人欣慰无比，杜锦棠懂她所有的无奈：“你肯放弃婚戒给我，我也不会亏待你。”

看来，她用婚戒让季聆辰没少出血，杜锦棠并没有居功，依偎在她怀里撒娇，继续打亲情牌：“您给了我依靠，就像我的亲生母亲。”

杜锦棠依靠她的怀抱，获取母亲的温暖，用家乡话奉承棠夫人：“我从小不相信，女人就应该躲在男人背后的鬼话，明明付出同样的心力，却只被人以‘享清福’为理由，来剥夺她应得的那一份果实。”

“为了妈妈的爱，我会保护好陈凡。”

这是棠夫人的嘱托，也是母女维系的纽带。

“你这么乖，妈妈有好东西，要和你一起分享。”棠夫人站起来，带着杜锦棠往浴室方向走。

通往浴室的路越来越远，那氤氲的雾气越浓，里面嬉笑的声音也愈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