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炼狱间隙：恶魔女王的温柔与时空核心的迷茫（2/2）

看着蔷薇眼中更深的迷茫和挣扎，凉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被更深的执念取代。她需要的不是一个迷茫的蔷薇，而是一个能真正站在她身边，与她共同面对未来风雨的、强大的时空之神。

“继续训练！”凉冰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直到你找到你的‘想要’为止！”

下午，凉冰的私人实验室。

这里与女王寝宫的奢华、训练室的冷硬都不同，充满了各种精密的仪器、漂浮的数据流以及一些被封存在特殊力场中的、形态诡异的研究样本。空气中弥漫着能量液和臭氧的味道。

凉冰和蔷薇正并肩站在一个复杂的星体投影前，上面展示着一段关于空间结构稳定性的深奥公式和能量运行模型。这是凉冰从卡尔的交易中获得的、关于虚空影响空间的部分基础理论，经过她自己的理解和修改。

“看这里，”凉冰指着一段不断自我修正的算法，“传统的空间跳跃是‘推开’空间这扇门，而更高级的，或者说在面对某些特定屏障时，需要的是‘融入’甚至暂时‘成为’空间本身。你的时空基因，在这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她讲解得非常仔细，甚至比对待自己的恶魔技术更加耐心。她毫不吝啬地与蔷薇分享着这些足以让已知宇宙任何文明疯狂的知识，试图将蔷薇拉入她的世界，让她理解并认同自己的力量与道路。

蔷薇认真地听着，她的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关键。“所以，如果按照这个模型，理论上可以在不引发大规模空间涟漪的情况下，穿透天使那种灵能护盾？”

“聪明！”凉冰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得意，“天使的灵能虽然诡异，但终究还是对现有物理法则的一种应用和强化。而虚空…或者说更本源的时空奥秘，是凌驾于其上的。只要我们掌握得足够深，铃的那些铁罐头，未必不能对付。”

但提到天使，蔷薇的眼神又黯淡了一下。她想起了地球，想起了……葛小伦，还有那些曾经并肩作战，如今却可能兵戎相见的战友。

凉冰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心中升起一丝烦躁，但强行压了下去。她关闭了星体投影，换上了另一组数据——是关于三角体生物构造和能量吸收模式的分析。

“好了，高深的理论先放一放。”凉冰语气轻松了一些，“来看看这些海鲜。华烨虽然是个蠢货，但他这次突袭，也让我们收集到了一些三角体前沿部队的实战数据。这些家伙的进化速度有点超出预期，恐怕以后会是个大麻烦。”

她试图将蔷薇的注意力转移到外部威胁上，让她明白，宇宙的危机远不止天使和内斗，他们（恶魔）所追求的力量和道路，是应对这些威胁所必需的。

蔷薇看着那些扭曲的生物结构和诡异的能量回路，眉头紧锁。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与已知生命形式截然不同的、充满侵略性的力量。这让她对宇宙的残酷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让她更加困惑——凉冰追求的这种足以对抗一切的力量，最终带来的，会是生存，还是……更深沉的毁灭？

深夜，女王寝宫。

模拟的月光清冷地洒落，将室内染上一层银辉。凉冰已经卸去了妆容，穿着丝质睡裙，靠在床头，翻阅着一本古老的、以某种兽皮制成的书籍——那是记载着某个已消亡文明神话的孤本。

蔷薇洗漱完毕，穿着凉冰为她准备的、同样材质的睡裙，站在巨大的落地舷窗前，望着窗外那片光怪陆离、充满致命辐射的星云。五彩斑斓的脉冲光芒时而掠过她的脸颊，映照出她眼中复杂的思绪。

“还在想白天的事？”凉冰放下书，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蔷薇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凉冰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过来。”

蔷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但保持着一点距离。

凉冰伸出手，强势却又不失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蔷薇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最终没有挣脱，任由自己靠在凉冰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凉冰身上特有的、混合着冷香与一丝若有若无黑暗能量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仿佛外界的风雨和内心的迷茫都能被暂时隔绝。

“别怕，蔷薇。”凉冰的下巴轻轻抵着蔷薇的头顶，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知道你在迷茫，在害怕。这很正常。任何人在经历你这样的转变时，都会如此。”

她的手轻轻拍着蔷薇的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会给你力量，给你知识，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雄兵连给不了你的，我能给。地球给不了你的，恶魔军团能给。”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忘记过去那些束缚你的枷锁。在这里，你是自由的，你是被需要的，你是……属于我的。我们在一起，可以创造一个新的未来，一个由我们定义的未来。”

蔷薇闭上眼睛，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暖和坚定。她知道凉冰的话里充满了偏执和危险的诱导，但在这一刻，在这片冰冷的宇宙废墟和内心的荒芜之中，这份带着占有欲的温暖，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贪恋这份温暖，却又恐惧随之而来的深渊。

“我……不知道……”她低声呢喃，带着无尽的疲惫。

“不需要现在就知道。”凉冰吻了吻她的发丝，“睡吧，我会守着你。”

在恶魔女王的怀抱里，在星云坟场的包围中，时空的核心陷入了沉睡。她的未来，如同窗外那片混乱而危险的星云，充满了未知与不确定。

而凉冰，则睁着她那双深邃的紫眸，在月光下凝视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名为“爱”的偏执。

2019年6月，恶魔的日常，就在这创伤、修复、引导、迷茫、依赖与博弈中，悄然而逝。风暴之后的宁静，或许只是为了酝酿下一场更猛烈的冲击。而蔷薇心中的天平，正在这日常的点点滴滴中，缓慢而坚定地，向着深渊的方向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