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龚雪怀孕(1/2)
几天时间,许愿获得三座文学奖杯的事情吹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小巷。报纸头版,广播电台,乃至街头巷尾的议论中心,都离不开那几个名字:《牧马人》、《许三观卖血记》、《钟鼓楼》。三座沉甸甸的文学奖杯,像三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刚刚平静些许的文坛,再次激起千层浪。
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门槛,这几日几乎被踏破。道贺的电话铃声从清晨响到深夜,接线员的声音都带了沙哑。雪片般的读者来信,从全国各地飞来,堆满了叶冰如的办公桌,也挤占了许愿在作协那间小小办公室的窗台。采访请求络绎不绝,报纸、杂志、电台,都想第一时间抓住这位风头无两的青年作家,探寻他笔下的世界与成功的秘诀。书店门口又排起了长龙,许愿的三部作品被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店员补货补得满头大汗。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着许三观的苦难与坚韧,感慨着《牧马人》中质朴深沉的家国情怀,品味着《钟鼓楼》下老北京胡同里的烟火人生。许愿的名字,伴随着他笔下那些有血有肉的人物,真正走入了千家万户,成为一种现象,一个符号。
喧嚣如同涨潮的海水,汹涌澎湃。然而,这股浪潮的中心——许愿自己,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异的静默地带。
此刻,他正坐在从北京开往上海的列车上。窗外,华北平原的初冬景象飞速掠过。
乘客们或昏昏欲睡,或高谈阔论。许愿的目光却落在身旁靠窗的位置。
龚雪倚着窗,脸色有些苍白,原本明亮灵动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疲惫,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身上裹着许愿的厚呢大衣,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突然,她的身体轻轻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干呕,手无意识地捂住了嘴。
许愿立刻倾身过去,一手轻抚她的背,一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温水杯递到她唇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喝口水,压一压。”
龚雪勉强喝了一小口,摇摇头,将杯子推开,又无力地靠回椅背,微微喘息着。自打从京城回到上海,这种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就频繁地袭击她。起初以为是连日奔波劳累,加上获奖消息带来的兴奋与应酬,休息几天就好。可几天过去,非但没好,反而愈演愈烈,尤其清晨和闻到油腻气味时,反应格外剧烈。龚雪自己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确定,直到许愿从京城回来,看到她这副模样,二话不说,立刻买了最近的车票,决定带她回上海检查。
“快到了。”许愿用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微凉的手,低声安慰,“忍一忍。”
龚雪睁开眼,勉强对他笑了笑,那笑容虚弱得让人心疼:“没事,就是…有点难受。”她的目光落在许愿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脆弱。这位在舞台上光彩照人、在银幕上塑造了无数经典形象的“国民女神”,此刻在他身边,也只是一个被身体不适困扰的、需要依靠的普通女子。
上海第一人民医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冷冽而严肃的气息。长长的走廊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步履匆匆,神色肃然。挂号、排队、问诊、检查……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许愿一直紧紧握着龚雪的手,沉默地陪在她身边,替她挡住周围好奇或探寻的目光。
诊室里,头发花白的老医生仔细看着手中的化验单,又抬眼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龚雪和许愿,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他推了推老花镜,声音清晰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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