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送林黛玉一首情诗（1/2）

林黛玉独自坐在角落里一张掉漆的长条木凳上，盖上摊开一本卷了边的《钟鼓楼》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她微微低着头，耳根到脖颈还残留着一抹未褪尽的绯红，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页的角落，嘴角却压着一丝极力掩饰的、甜得化不开的笑意。周遭排练厅的嘈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隔开了。

“小玉！”一声清脆带着戏谑的呼唤打破了她的出神。团里性格最活泼的女演员张玲像只小鹿般蹦跳过来，毫不客气地挤坐在她旁边，胳膊亲昵地撞了她一下，眼睛亮晶晶地闪着促狭的光，“还装看书呢？魂儿早飞了吧？快说快说！许愿同志那首诗，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嗓子不高不低，却像往平静的湖面投了颗石子。周围几个年轻女孩立刻像嗅到花蜜的蜜蜂，“呼啦”一下围拢过来。排练厅角落的这个区域瞬间成了焦点。

“什么诗？什么诗？”梳着两条粗辫子的李梅好奇地探过头。

“就是许愿写给小玉的情诗啊！”另一个短发姑娘王芳抢着回答，声音里满是羡慕，“听说写得可好了！”

“真的假的？小玉，快给我们看看！”

“就是！藏着掖着干嘛呀！让我们也学习学习大作家的情书嘛！”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林黛玉被围在中间，脸上红霞更盛，像初春绽放的桃花。她有些慌乱地想合上书，却被眼疾手快的张玲一把按住。

“哎呀，看看嘛！又不是见不得人！”张玲笑嘻嘻地，她动作快得像闪电，趁着林黛玉不备，轻轻一抽——

那张承载着滚烫情思的信纸，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哎！张玲！”林黛玉惊呼，伸手去夺，脸上是真急了。

可张玲已经敏捷地跳开两步，高高举起那张纸，清了清嗓子，故意用一种夸张的、带着舞台腔的语调，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

如果不曾相逢

也许 心绪永远不会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一个眼神

便足以让心海 掠过飓风

在贫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风景

一次远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颗 羸弱的心

每望一眼秋水微澜

便恨不得 泪水盈盈

死怎能不 从容不迫

爱又怎能 无动于衷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

就是无憾的人生

排练厅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先前叽喳的议论声、对台词的嗡嗡声、甚至远处压腿的声响，都消失了。只有张玲清亮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那诗句像带着电流，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年轻的心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