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双子城(2/2)

生死与共的时空伦理。

在「刹那客栈」投宿时,老板娘执意要我佩戴青铜手环:「客官从现代来,须防着‘历史过敏症’——昨日有个带智能手机的郎君,撞见李清照吟词竟当场流鼻血!」夜半我倚窗观星,却见两位老者跨坐时晷墙对弈:西城老翁落子如飞:「安史之乱前这步棋合该我赢!」东城老妪反手掷出数据链:「靖康之变的变量尚未计入呢!」他们的棋局终年不歇,赌注是让对方城垣多亮一盏夜灯。

离城那日,鸭尊仙人突然从冷泉眼钻出,叼走我的笔记本。追至时晷墙下,见它用爪尖划出一行潦草篆文:

「西城饮茶东城醉,皆是浮生漏中尘。」

我蓦然回首——双子城的朝阳与星月正在沙金瀑布中交融,织出亿万条金线,每一条都系着某个朝代某个凡人未竟的梦。

而今在雾零港写下这些文字时,指尖仍会无意识勾勒北宋星图与唐宫檐角。或许眠梦古城从来不是双城,而是所有时空流浪者共用的一副皮囊。若你偶然行至雾零港尽头,听见风中夹杂不同朝代的更鼓声,不必讶异。

那不过是又一颗心坠进了永恒的时漏,在历史的夹层里,替所有遗忘光阴的人,活着千千万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