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凌四轻判(2/2)

张广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硬:“对不住。要不是我师兄非要救,这些人我本不愿多管。你们真当这口子好开?“求人如吞三尺剑”。这道理,莫非你们不懂?”

胡二心里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他连连叩首,额角几乎贴到冰冷的地面,苦苦哀求凌四:“四爷,您就帮咱们说句话吧……”随即又转向张广,急匆匆报出几处藏匿宝贝的地点,声音里带着走投无路的颤抖。

凌四看着这场景,沉吟片刻,终于拍了拍张广的肩膀:“师弟……要不,就搭把手?只要我能出去,钱都不是事儿!到时候干一票大的,保准让你连本带利都收回来!”

胡二一听,立刻跟着赌咒发誓:“张爷!我知道有个肥斗,出来就带人给您起出来!东西全归您,一个子儿不留,您看这样成不?”

张广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最终缓缓点头:“行,既然师兄开口,这个忙我帮了。”他语气一沉,锐利的眼神盯住胡二,“但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回。往后别再碰这行当,跟我做正经买卖。江湖救急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他心中自有考量:今日顺水推舟让凌四立下这个威信,将来若师兄肯走正道,必能成为自己身边一把得力的帮手。

胡二闻言,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般松懈下来,连连叩首,额角沾了尘土也顾不上。不是他天生没骨气,实在是这牢狱之苦熬得太狠。即便逃过死罪,活罪也难捱。

原来大帅为振兴经济,首要推行民生新政:发行货币以稳定金融,设立警察制度以安地方治安,严厉行禁烟,以保人民少受荼毒,修葺公共设施,以利百姓民生。

可这些政令落到囚犯头上,便成了沉重的徭役,且都是最苦最险的活计。下矿、筑路、修坝,哪一样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那年头修路死囚徒、矿难埋骨都是常事,胡二每想到这些便两腿发软。如今若能既免死罪,又少受活罪,莫说叫爷爷,便是当牛做马他也认了。

张广提笔将一应名字仔细记下,与凌四道别后匆匆离开大牢去打点。这年月官场腐败,只要银钱到位,没有办不成的事。

果然次日过堂,一众人等皆判了不长的刑期。堂下竟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欢呼,虽挨了一顿棍子,还被衙役呵斥,个个却眉开眼笑地回了监牢。

胡二踏进牢门,转身朝凌四深深一拜:“四爷,从今往后小的就是您鞍前马后的马弁,任您差遣。当牛做马,绝无半句怨言!”

下午,所有人都被勒令整装出发,要被押往青岛去修缮战乱损毁的码头、炮台。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却个个戴着脚镣,还用粗绳串连起来连成一片,只能徒步前行。

这一路的苦楚早已超出想象。他们脚上刚结好的血痂,到天亮就被磨得再次开裂渗血。即便疼得牙关打颤,也只能咬着牙踉跄往前走。唯有凌四,竟坐着马车,还能跟押运的狱卒有说有笑、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