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置办产业(1/2)
富贵兴冲冲回到府中,眼前的狼藉景象令他浑身发冷——遭贼了!他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那场富贵梦才做了两天,竟就这么碎了!
他颤抖着摸向怀中,那只剩下刚存的二百两银票了。一阵天旋地转间,他发疯似的扑到炕边,双手发抖地掀开被子。直到看见那两块黄澄澄的金子还在,他才喘过一口气,冷汗涔涔地瘫软下来。“还好……还好……”他喃喃自语,手心紧紧攥住那点最后的指望。
可这地方,一刻也待不得了。若是七爷回来见他这般光景……富贵打了个寒噤。什么大富大贵都是虚的,眼下能做个安稳地主便是菩萨保佑。
他不再犹豫,急匆匆地将细软并那两块金子裹进包袱,脚步慌乱地直奔牙行而去。
这牙行不同寻常,不设铺面不挂牌匾,悄无声息地藏在一处深宅大院内。掌事的孙老四,是京城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若论他早年的营生,更是靠一门狠辣的“手艺”——专抢库丁。
库丁是何等肥差?终日与银钱打交道,纵使官府防得严密,出库需赤身裸体、连翻跟头,他们也硬生生练出一套“谷道藏银”的绝技,能从银库中夹带私银。而孙老四,偏偏就盯上了这帮“夹私货”的。
他行事自有一套:平日里扮作蓬头垢面的乞丐,肩上扛一根粗棍,似无害之人。一旦看准对象,便悄步贴近,棍头如毒蛇出洞,猛戳向对方肋骨最下方的软穴——那是人身上一口气的闸门。库丁遭此猝然一击,顿时气散力泻,肛中银锭应声坠地。孙老四再迅疾抡棍照面门补上一记,人闷声倒地,他抄起银子便遁入窄巷,踪影全无。
凭这门阴狠伎俩,孙老四在市井之中得意了两年。带着三五个壮汉,吃的是生意兴隆的二荤铺,喝的上好的老白干。有了吃喝笼络人心,身边就有了班底。
可久而久之,库丁的这一行也渐生戒心。这行当素有子承父业、师徒相传之风,岂容一个外人屡屡黑吃黑?更何况孙老四下手毒辣,伤人夺财,于是众人集资请来镖局好手,日夜护送入库出库。
孙老四的棍棒也就两三下实在功夫,实在难敌镖师专业的拳脚。财路既断,他审时度势,召拢往日弟兄,将这些年劫掠所得的黑心银钱拿出来,转而干起放印子钱的勾当,专门盯上那些家道中落、虚撑场面的旗人,利滚利地榨取他们的宅契地与最后一点家底。
富贵之所以咬牙寻到这来,正是知道孙老四的本事。他手中压着不少从旗人那里逼讨来的宅契地契。眼下富贵走的这一步,是险棋,却也是最快能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路径。
“大哥,外头有人找。”底下人通传一声,便引着富贵进了屋。
孙老四一抬眼,见是富贵,不由得挑起眉梢:“哟!富贵兄弟?什么风把您吹到这穷窝窿来了?难不成……七爷那头的事儿棘手,也需周转银子了?”
富贵赶忙抱拳,脸上堆起笑:“四哥,您这是拿我逗闷子了。七爷能借钱吗?今儿不是替七爷张罗,是兄弟我自个儿想置办点田产。您想啊,七爷如今出了事,我总得给自个儿留条后路,寻个嚼谷不是?”
孙老四一听,两眼顿时眯成两道细缝,透出精亮的光。他一边热情地拉富贵坐下,一边亲手斟上一碗茶:“可以啊兄弟!七爷手指头缝里果然漏的是金沫子!说说,捞了多少干货?想瞅什么地方?哥哥这儿别的不敢说,好地界儿——管够!”
富贵侧着身子,恭恭敬敬问道:“四哥,顺义一带可有货?价钱怎么说?您给我个实诚价,成的话,我绝不再跑第二家。”
孙老四“啪”地一摆手,利落地从抽屉里抽出两张地契,铺在桌上:“小瞧你四哥了不是?瞧瞧这块,三十亩,肥得流油,一百两,良心价!再瞧这块,八十亩整,开阔齐整。哥哥不跟你玩虚的,三百二十两,一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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