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2/2)

祁大人“扑通”跪倒,声音发颤:“适才确有个不长眼的哨长送来几人。小的收监验看时,惊觉其中竟有张总管的贵客被误拿!当即让人松绑,正准备亲自护送回公馆再行禀报!”

来人神色稍缓,随即眼珠一瞪,厉声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哨长何在?可已拿下审问?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撑的腰,敢如此无法无天!”

祁大人始终不敢抬头:“那蠢货已被小的拿下打入大牢!只因急于护送两位贵人离开,尚未及提审。”

“嗯,倒会办事。”马车上走下一人,瞧着祁大人笑呵呵走上前,“这是咱家的侄子,不过在街上闲逛,城防营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了。再说这点事何必如此较真?那几个犯事的,好好葬了吧。”

他扶起祁大人,一张银票顺势塞了过去:“有劳祁大人,还是您考虑得周到。”

直到马蹄声彻底远去,祁大人才敢直起身子,冷汗早已浸透衣衫。可这一站起来,官威瞬间又回到了身上。

“这可不是我不救他,你们都听见了吧?”他掸了掸官袍上的尘土,眼神阴鸷地瞟向狱卒,“知道该怎么做吧。把那两个抓回来,这个今晚就“挂灯笼”。”

“小的遵命!”两个心腹齐声应下,领着手下快步钻进大牢。

片刻后,牢内便传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混着铁链拖曳的哗啦声,在死寂的夜色里格外瘆人,像根冰冷的针,扎得人后颈发毛。

章老三原本缩在大牢对街的暗处,巴巴期盼着刘爷给他带来好消息。谁曾想,竟亲眼目睹了兴师问罪的场面!这景象如同兜头一盆冰水,浇得他透心凉。

“完了,这下全完了。”章老三心知肚明,自个儿这回怕是在劫难逃。心知只剩一条活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章老三跌跌撞撞跑回家,胡乱抓了些细软塞进包裹,拎着就一头扎进暗巷。他背着蓝布包袱,一路像受惊的耗子般蹿逃,专拣最僻静的窄巷钻,七拐八绕后,终于在一处后墙根停了脚。

他熟门熟路地撬开一扇小窗,像条泥鳅似的“滋溜”滑了进去——这是老裕丰茶馆后院的柴房。

章老三心里打得精明算盘:先在这儿蜷一宿,等天亮开了城门,再想法子混出城去。

这一夜又是担惊受怕,又是疯跑,早已累得脱了层皮。刚在弥漫着霉味与干草气的柴堆里寻了处稍平整的角落靠稳,眼皮就沉得像坠了铁秤砣,头一歪倚着柴禾垛,竟沉沉睡死过去,鼾声打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