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资金的渠道（1/2）

冬日的保定军校，呵气成霜。紧张的期末考核和即将到来的冬季演习，让整个学堂弥漫着一种肃杀而亢奋的气氛。楚云飞在训练和学习中依旧出色，但他心中清楚，仅靠个人的优秀和军校的资源，远不足以支撑他未来的宏大构想。无论是秘密活动、特殊情报的获取，还是未来可能需要的特殊装备、人员安置，都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家族虽有些积蓄，但目标太大，且远水难解近渴。他需要一条独立、隐秘且能增值的财源。

与美裔商人唐纳德·史密斯的结识，为他打开了一扇窗。假期结束返回军校后不久，楚云飞便通过唐纳德留下的联络方式，寄出了一封用英文书写的长信。信中，他并未提及任何敏感的政治话题，而是以一名“对世界经济趋势感兴趣的年轻学子”的身份，就远东贸易前景、国际资本流动规律等问题，提出了一些极具前瞻性的分析，并“请教”了一些关于海外投资的事宜。

他深知，与唐纳德这类精明的商人打交道，空谈理想无用，必须展现出实实在在的价值和互利共赢的可能。他在信中看似随意地提到几个观点：比如，由于欧洲局势持续紧张，军需相关产业（如特种钢铁、化工、船舶制造）的股票可能存在长期升值空间；又比如，随着巴拿马运河即将通航（1914年），美洲东西海岸的航运和贸易格局将发生巨变，相关公司的债券值得关注。这些观点，结合了历史大势和具体行业判断，既有高度又具操作性。

信寄出后，楚云飞并未过多期待，毕竟双方只有一面之缘。然而，唐纳德的回信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也热情得多。这位美国商人显然被楚云飞的远见所折服，在回信中不吝赞美之词，并详细解答了关于海外股票、债券市场的基本运作方式、风险以及开户、交易流程。更重要的是，他委婉地表示，如果楚云飞有少量资金希望进行“尝试性”投资，他愿意以自己在纽约的经纪商关系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和建议”，并承诺严格保密。

机会来了！楚云飞心中振奋。他手中正好有一笔资金——离家前通过福伯秘密变现部分家产所得的那笔钱，除了在天津预留的活动经费，尚有一部分可以动用。这笔钱放在当下是笔巨款，但投入到国际资本市场则只是沧海一粟，关键在于如何操作。

接下来的通信在加密和谨慎中进行。楚云飞并未一次性投入所有资金，而是采取了分批、多标的策略。他凭借对历史走向的“先知”，精心挑选了几支此时价格低迷、但在一战爆发后必然会因军需订单而股价飙升的美国工业股和军工企业股票（如伯利恒钢铁、杜邦化工的早期关联企业），以及一些与未来基础设施发展（如电力、通讯）相关的潜力公司债券。他指示唐纳德代为操作，所有交易记录和凭证均使用代号，并通过唐纳德在上海的洋行中转。

整个过程极其隐秘。楚云飞在校内绝不提及任何与商业、金钱相关的话题，所有信件往来都通过保定城内一家与唐纳德有业务往来的商号转递，且内容多用暗语和商业术语包装。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与一位外国友人保持学术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