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沉浸式艺术（1/2）

在元宇宙房地产的泡沫悲壮破裂，无数星际炒房客捂着空空如也的数字钱袋哀嚎之际，那位永远不甘寂寞、致力于在艺术领域掀起惊涛骇浪的胡亥殿下，再次成为了灵网头条的绝对主角。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静态的绘画或雕塑，也不再局限于虚拟时装的设计，他推出了一种自诩为划时代的艺术形式——“沉浸式规则体验艺术”。而其首展的惊世骇俗之作，名为 《秩序的碰撞》。

胡亥殿下对这套作品的阐释充满了（他自己认为的）哲学思辨：“尔等庸碌之辈，只知《秦律》条文森严，可曾真正体验过规则的力量？法律，并非墙上的刻痕，它是活的，是流动的，是会在你的人生轨迹上留下撞击痕迹的实体！本宫此作，便是要让众生，以血肉（或能量）之躯，亲自感受这秩序的重量与形态！”

那么，他是如何让观众“体验”秩序的呢？答案简单、粗暴，且充满了胡亥式的恶趣味：他动用了庞大的预算，在灵网最繁华的“跨界艺术中枢”广场上，建造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般的装置。装置的核心，是上百辆经过特殊改装、被涂装成玄色并铭刻着《秦律》精简版条文的规则碰碰车。这些碰碰车由ai驱动，其运行逻辑并非随机乱撞，而是完美模拟了《秦律》的执行过程——它们会“识别”观众的行为（通过预先设置的传感器），一旦判定某位观众的行为“疑似违规”（例如，行走路线歪斜被视为“行不由径”，交头接耳被视为“偶语”，甚至发呆时间过长也被视为“怠惰”），便会有一辆乃至多辆对应的“规则碰碰车”从特定角度加速驶来，结结实实地撞向这位“违规者”。

而展览的终极体验，也是获取“完整艺术感悟”和限量版数字证书的前提条件是：必须在不使用任何防御性技能或道具的情况下，亲自体验被不同规则的碰碰车连续撞击整整十次。胡亥殿下美其名曰：“十次撞击，方能涤荡灵魂深处的顽劣，铭刻秩序之形于意识底层。”

展览开幕当日，盛况空前。好奇心旺盛的、试图巴结皇子的、以及真正被那套“哲学阐释”所蛊惑的各类文明生物，从宇宙各个角落涌来，排起了蜿蜒曲折、长度足以横跨数个星系的队伍。大家都想亲身感受一下这前所未有的“律法实体化”艺术。

然而，这场艺术的“沉浸式”体验，很快变成了 “创伤式” 的灾难现场。

第一批勇敢的体验者进入场地后，警报声就未曾停歇。那些看似可爱的玄色碰碰车，撞击力被胡亥殿下为了追求“深刻体验”而调校得极为“写实”。

· 一位身材高大的兽人战士，因不小心踩到了划定区域的边界线，被一辆代表“《田律》越界”的碰碰车撞得凌空飞起，落地时虚拟形象的血条肉眼可见地掉了一截。

· 一群来自魔法文明的精灵，因为低声讨论哪辆碰碰车涂装更好看，触发了“《杂律》偶语”条款，被三辆车从不同角度夹击，撞得她们尖叫声堪比禁咒吟唱。

· 最惨的是一位硅基生命体，它因为处理信息时短暂的卡顿（被系统判定为“《徭律》怠工”），遭到了一辆重型“城旦舂”款碰碰车的追尾撞击，其数据外壳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