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两日（1/2）

凌渊将修罗刀抛向空中，九柄本命仙剑突然化作剑气锁链缠住刀身。他转身时，衣摆扫过案几上的《九转玄功》残卷，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灰烬幼年时的批注。

你若两日内能恢复......他的声音被剑气割裂得支离破碎，便随我踏平罗刹教。

灰烬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蜷缩，龟裂的指甲刺进掌心。他望着师尊背后若隐若现的血色结界——那是用本命剑气强行镇压他体内煞气的印记。

弟子告退。他屈膝跪地，白发垂落遮住猩红眼眸。

回廊转角处，灰烬突然喷出黑血，扶着冰棱凝成的墙壁喘息。他望着掌心浮现的金色纹路——这是师尊用本命剑气在他筋脉里刻下的封印。

两日......他低笑一声，指尖抚过心口的修罗印记，师尊分明知道，三变的反噬要七日才能......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明白师尊的用意。那根本不是什么条件，而是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你连站都站不稳，拿什么复仇？

月光下，灰烬踉跄着走向后山寒潭。途中经过药圃时，听见宣竹师兄与青丘师弟的争吵声从结界内传来。

大师兄的伤......

师尊的剑气......

他握紧修罗刀，刀柄上的血渍突然发烫。寒潭水面倒映出他苍白的脸，倒映出远处整装待发的近万剑光。他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修罗印记，突然将整个人浸入刺骨冰水中。

寒潭底的千年玄冰突然龟裂，无数冰棱刺破水面，将灰烬的身影割裂成碎片。他闭眼默念《九转玄功》残卷，任由寒气侵蚀脏腑，任由修罗煞气在封印下疯狂冲撞。

师尊......他在意识模糊前低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寒潭水面结着薄冰，月光在冰面碎成银鳞。灰烬将全身浸在刺骨冰水中，任由玄冰寒气顺着七窍侵入脏腑。心口的修罗印记在冰层下泛着暗红，与师尊的金色封印形成诡异的漩涡。

咳......他突然剧烈咳嗽，震碎的冰棱划破肩头旧伤。血水在冰面晕开，又被寒潭迅速冻结成玫瑰状冰晶。

对岸药圃传来窸窣响动，夜星澜的冰棱正悄悄探入潭边。灰烬闭着眼冷笑，指尖在水面划出玄奥符纹——那是他幼年偷学的禁术《寒潭淬骨诀》

回去。他的声音裹着冰碴，惊飞了潭边夜枭。夜星澜的冰棱僵在半空，最终化作雪粒簌簌坠落。

寅时三刻，寒潭底的千年玄冰突然发出龙吟。灰烬的白发在冰层下疯长，每根发丝都凝结着细小的冰晶。他猛地睁开眼，瞳孔中竟映出九道本命仙剑的虚影。

还差......他咬破舌尖，任由鲜血在冰面绽开，还差三指......

卯时破晓，青丘踉跄着撞开结界。他后颈的雷纹已蔓延至心口，却仍强撑着将雷灵力注入寒潭：疯了吗？这是要把自己冻成冰雕？。

灰烬不理会他，突然翻身跃出水面。浑身结冰的中衣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冰层就裂开蛛网般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