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退婚风波(1/2)

李高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翘得老高,活像个刚打赢官司的地痞。他这张嘴,在清风坳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当年村头王寡妇骂街能骂到口干舌燥,结果被他三言两语说得抹着眼泪回家,从此见了他就绕着走。

卢婉清双手抱胸,胸脯起伏得像揣了只兔子。她长这么大,还没跟人这么吵过架,尤其是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卢婉清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陈伯站在中间,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手里的帕子都快拧出水了。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位就是火星撞地球,凑一起就没好。

“小姐,小高他……他不是故意的。”陈伯硬着头皮劝架,“都是我的错,没跟他说清楚天台不能去。”

“陈爷爷!”卢婉清跺着脚,粉色的连衣裙都跟着颤,“我早就跟您说过,别把这乡巴佬带回来!您看看他,偷看我洗澡还嘴硬,哪有半点教养?”

“我这不叫嘴硬,叫实事求是。”李高掏了掏耳朵,“再说了,要论教养,偷看别人洗澡还大喊大叫,这教养也不咋地。”

“你还敢说!”卢婉清气得眼睛都红了。

陈伯赶紧挡在两人中间,对着李高使眼色:“小高,你就少说两句吧,小姐她年纪小……”

“年纪小不是耍无赖的理由。”李高偏不领情,“在我们村,三岁娃娃都知道‘看了不该看的得赔礼’,她倒好,反过来咬人。”

卢婉清气得差点晕过去,抓起桌上的苹果就想砸,又被陈伯死死拦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像老钟被敲响,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这是怎么了?老远就听见吵吵嚷嚷的。”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爷子约莫七十岁,国字脸,浓眉大眼,不怒自威,往那儿一站,客厅里的火药味瞬间散了一半。

李高眼睛一亮,心里嘀咕:这老爷子面相不一般啊,宽眉阔额,是个有度量的,配上这国字脸,妥妥的长寿相。难怪卢家能在锦城立足,有这尊大佛镇着,想不兴旺都难。

“卢爷爷好,我是李高。”李高站起身,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在清风坳,见了长辈得懂礼貌,这是清风道长教他的第一课。

卢正宏笑着点点头,目光在李高身上打了个转。这小子虽然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可眼神清亮,腰杆笔直,倒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

“爷爷!”卢婉清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扑到卢正宏身边,搂着他的胳膊撒娇,“您看看他!偷看我洗澡还嘴硬,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哦?有这事?”卢正宏挑眉,看向陈伯。

陈伯赶紧解释:“是个误会,小高不知道小姐在天台游泳……”

“什么误会!”卢婉清抢话,“他就蹲在泳池边盯着看,眼睛都直了!”

李高不乐意了:“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那是掉下去之前的事,掉下去之后我光顾着喝水了,啥也没看见。再说了,你洗澡不关门,怪谁?”

“你还敢说!”卢婉清跳脚。

卢正宏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安静:“行了,多大点事。他是你未婚夫,看两眼怎么了?”

卢婉清:“……”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高也愣了:这老爷子挺上道啊。

“爷爷!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卢婉清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才不要他当我未婚夫!”

“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卢正宏板起脸,威严顿时出来了,“咱们卢家讲究言而有信,当年跟你李爷爷定下的事,不能反悔。”

“我不管!”卢婉清跺着脚,“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你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卢正宏叹了口气,“千佛是客人,你这么待客,像话吗?”

卢婉清见爷爷真生气了,不敢再闹,可心里憋着气,狠狠瞪了李高一眼,转身就往楼上跑:“我不吃饭了!”

“这孩子……”卢正宏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对李高笑道,“让你见笑了,被我惯坏了。”

“没事,年轻人脾气躁。”李高看得开,反正他也没打算真娶这爆脾气的娘们。

他从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递过去:“卢爷爷,这是我爷爷让我交给您的。”

卢正宏接过信封,抽出信纸,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翻纸的声音。李高端起桌上的茶,慢悠悠地喝着,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退婚。

卢正宏看完信,把信纸折好,叹了口气:“你爷爷都跟我说了。”

“那您看……”李高试探着问。

“婚事可以先放放。”卢正宏看着他,“但你得在锦城待着,明天就跟婉清一起去锦华中学上学。”

李高一愣:“上学?我都十八了,还上中学?” 在清风坳,十八的后生都该娶媳妇生娃了。

“咋不能上?”卢正宏笑了,“你李爷爷说了,你从小没正经上过学,得补补。正好跟婉清做个伴,她在学校调皮,你多看着点。”

站在一旁的陈伯差点把舌头咬了——让李高看住卢婉清?这跟让猫看老鼠有啥区别?上次卢婉清把隔壁班男生的自行车胎扎了,还是他去赔的钱。

“卢爷爷,我怕不行。”李高赶紧摆手,“我连abcd都认不全,去了也是捣乱。再说了,你家孙女那么厉害,我哪看得住?”

“认不全就学,捣乱就罚。”卢正宏说得干脆,“至于婉清,你不用怕她,她就是纸老虎。再说了,你不是会道术吗?实在不行,画道符镇镇她。”

陈伯:“……” 老爷子您是认真的吗?上次那穿墙符把村长家墙撞出个窟窿,您是忘了还是咋地?

李高挠挠头,他倒是想画符,可清风道长说了,非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再说了,用符对付个小姑娘,传出去得被清风坳的人笑掉大牙。

“我来锦城,主要是想……”李高想说找亲爹的事,又觉得不太好开口。

“我知道。”卢正宏打断他,“你爷爷在信里提了,你想找你亲生父母。这事不急,慢慢来,我让人帮你打听着。”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千佛,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可你李爷爷跟我是过命的交情。当年若不是他,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在学校多照看婉清两眼,行不?”

话说到这份上,李高也不好再推辞。他爷爷常说,欠了人情就得还,不然晚上睡不踏实。

“行吧。”李高点点头,“上学我去,照看她也行,但要是她欺负我,我可不干。”

“她敢!”卢正宏眼睛一瞪,“她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打断她的腿。”

这话刚说完,二楼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了。

陈伯嘴角抽了抽:得,这梁子算是结深了。

晚饭时,卢婉清果然没下来。佣人把菜端上桌,卢正宏一个劲地给李高夹菜,跟招待亲孙子似的。

“尝尝这个,锦城的糖醋鱼,跟你们山里的做法不一样。”

“这个红烧肉,是婉清最爱吃的,你也试试。”

李高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村里的铁锅炖香。” 他这一路颠簸,早就饿坏了,此刻甩开腮帮子猛吃,看得陈伯直咋舌——这饭量,顶得上三个壮汉。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卢正宏笑着给他倒了杯果汁,“明天上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书包文具啥的,陈伯都给你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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