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桃木剑下压着的不是我2(1/2)
那张泛黄的符纸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几乎要把它扔出去。
“邪祟已镇,妄动者替。”
这八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眼睛,寒气瞬间贯穿全身。妄动者替……替什么?替那被镇住的“邪祟”?还是替……那个自杀的道士?
“这是什么?”小薇凑过来,好奇地看着我手里的纸片。她的目光一接触到那些扭曲的朱砂符文和那行小字,脸色也“唰”地一下白了,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胳膊,“这……这从哪儿来的?”
“书里夹着的。”我的声音干涩,指了指那本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法理学原理》,“可能是……之前那个房东,或者……那个人,塞在书架缝里的。”
我们俩看着那张符纸,谁都没再说话。新租的公寓窗明几净,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地板上,可我们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如影随形的阴冷。本以为逃离了那间屋子就逃离了一切,没想到,那诡异的阴影,竟然以这种方式,跟着我们来到了新的地方。
“扔了它!快扔了它!”小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我走到垃圾桶边,手举到一半,却停住了。一种莫名的忌惮攫住了我。这符纸和那把桃木剑显然是一体的。我动了那把剑(虽然没有真正拔下来,但我试图去拔过,并且我们搬离了那个“位置”),这算不算是“妄动”?现在如果再随意丢弃这符纸,会不会引发更糟糕的后果?“替”……这个字眼太可怕了。
我最终没有扔掉它,而是找了一个空的金属饼干盒,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放进去,盖紧盖子,仿佛里面关着什么危险的活物。然后我把盒子塞进了衣柜最底层,眼不见为净。做完这一切,我和小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安。我们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件事,试图用忙碌的整理来冲淡这份恐惧。
头几天,在新环境里,似乎一切正常。没有了每周准时报到的鬼压床,没有了床边模糊的黑影,睡眠质量似乎有所改善。我和小薇都稍稍松了口气,也许,只是自己吓自己,那符纸不过是个故弄玄虚的旧物罢了。
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大概一周后的一个深夜,我起床上厕所。迷迷糊糊地走回卧室,习惯性地朝床边走去。就在我快要碰到床沿的时候,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我隐约看到,床上靠我睡的那一侧,被子下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形的轮廓。
我的睡意瞬间吓飞了!
心脏骤停了一拍,我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怎么了?”小薇被惊醒,含糊地问道,伸手按亮了床头灯。
温暖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那恐怖的幻觉——床上除了凌乱的被子,空空如也。那个“人形轮廓”消失了。
“没……没什么,撞到椅子了。”我惊魂未定,喘着粗气,不敢告诉她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是睡迷糊了的错觉吗?可那轮廓如此清晰……
从那天起,类似的“错觉”开始频繁出现。
有时是用眼角余光瞥见门口似乎站着一个灰色的人影,猛地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有时是深夜听到客厅传来极其轻微的、像是有人踮着脚走路的脚步声,开门查看却一片死寂。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一天晚上,我半梦半醒间,感觉身边的小薇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了我身上,但那手臂……异常的冰冷、僵硬。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小薇好好地睡在另一边,离我远远的。
我开始失眠,即使睡着了也极易惊醒。精神越来越差,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小薇担忧地看着我,不止一次劝我去看看医生,或者去找个“懂行”的人问问。我心里清楚,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生病。那个“东西”,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离开而放过我们。它跟着我们,或者说,它跟着我。
“替……”那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尝试过自己寻找答案。我去过附近的道观,但看着那些忙碌的、更像是景区工作人员的“道士”,我不知如何开口。我也在网上搜索过关于“鬼压床”、“桃木剑镇邪”、“符箓”的信息,结果五花八门,越看越心慌,却没有找到任何能解决我困境的具体方法。
绝望之下,我想起了房东电话里提到的只言片语。那个道士,是在房子里“没了”的。也许,问题的根源,还是在那间旧房子里。我必须回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关于那个道士的身份,关于他为什么要自杀,关于这把剑和这张符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没敢告诉小薇我的打算,只说要回旧房子那边拿个可能落下的东西。
在一个阴沉沉的下午,我再次来到了那个熟悉又令人恐惧的小区。站在楼下,仰头望着四楼那个熟悉的窗户,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鼓起勇气,我走上楼梯。楼道里依旧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
来到房门口,我发现门上贴了新的招租广告,看来房东还没租出去。我试着推了推门,锁着。正当我犹豫着是不是要联系房东找个借口进去时,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端着搪瓷缸子的大妈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公共水房。
大妈看到我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我:“你……是之前住这儿的?”
“啊,是,阿姨您好。”我连忙点头,“我回来拿点落下的东西。”
“哦……”大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小伙子,你之前住这儿,没遇到什么……怪事吧?”
我心里猛地一紧,强作镇定:“阿姨,您指的是?”
大妈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了:“就这屋,之前那个租客,怪可怜的……听说是个挺年轻的男的,也不爱跟人说话,神神叨叨的,说是修道的。去年冬天,没的……发现的时候,都好几天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最邪门的是,发现他的人说,他就死在卧室里,但不是躺着,是……坐着死的,靠着床沿,脸朝着门,眼睛瞪得老大!手里还死死攥着个什么东西……警察来了才掰开,听说是一块画满了红道道的黄布条,跟这个……”她指了指门框上方那个插桃木剑留下的细小缝隙,“……跟这个位置,好像有点关系。”
坐着死的?脸朝门?攥着符布?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描述,结合我的经历,指向性太明显了。他不是在睡觉时意外死亡或者平静自杀,他死的时候,处于一种极度警惕和对抗的状态!他在守着那个门?守着那把剑?
“阿姨,您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或者他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我急切地追问。
大妈摇摇头:“那就不清楚了。不过……唉,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在他没之前大概个把月吧,有天晚上我起夜,好像听见他这屋里有动静,不是一个人声,像是……像是在跟谁吵架,又像是在念经骂人,声音忽高忽低的。我还以为他带人回来了,可仔细一听,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怪瘆人的。”
一个人吵架?念经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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