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星图与变数（2/2）

这让她感到一种毛骨悚然。如果星象之说并非完全虚妄，那她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是否真的如同一个巨大的变量，干扰了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苏玉衡背后的势力，追求的“大道”，是否就是某种基于星象或类似规律的“宿命”或“预言”？

而她的出现，她的知识，她的反抗，是否正在成为打破这种“宿命”的关键？

想到这里，林晚的心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决心。如果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苏玉衡所谓“大道”的否定，那她就更不可能屈服！

“即便星象如先生所言，”林晚抬起头，迎着苏玉衡探究的目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挑衅的笑容，“那又如何？这难道不是证明，先生试图将我掌控在手心、按既定‘命数’行事的做法，本身就是徒劳的吗？”

苏玉衡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仿佛被林晚的话刺中了要害。他追求“大道”，相信命数，试图引导甚至控制“变数”，但林晚的存在和反抗，却像是在嘲讽他的所有努力。

他沉默了片刻，脸上的激动和困惑渐渐褪去，重新恢复了那种深沉的、掌控一切的神情，但眼底深处，却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星象莫测，轨迹未定，不代表结果不可改变。”苏玉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更深的冷意，“越是难以驯服的变数，其价值……也越大。只是，驯服的手段，或许需要调整了。”

他没有再提合作，也没有再用“问心阁”来威胁。但他话语中那“调整手段”的意味，让林晚感到了比之前更加危险的信号。

苏玉衡不再看她，转身再次望向星空，仿佛在通过那浩瀚的星图，重新计算和规划着什么。

林晚靠在柱子上，夜风吹得她瑟瑟发抖，高烧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她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知道了苏玉衡的执念所在，也知道了自己或许拥有着连对方都感到忌惮的“变数”特质。这虽然不能立刻让她脱困，却让她在心理上，不再处于绝对的弱势。

星图依旧浩瀚，命运依旧未卜。但在这观星阁上，猎手与猎物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不易察觉的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