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槐香依旧暖如初( 中)平淡日子见真情(2/2)

张爷爷和王婶常来串门。张爷爷拄着铜头拐杖,“笃笃”地敲着地板,一进门就喊,“阿哲,给我看看新刻的‘福’字牌!”他接过木牌,眯着眼看,“这笔画有劲儿,比上次的好!”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新摘的野山楂,“给孩子们吃,酸溜溜的,解腻!”王婶则拎着个竹篮,里面不是点心就是绣活,“妮妮,你看我这新绣的梅枝,是不是比上次的精神?”妮妮凑过去看,梅枝的风骨绣得极像,“王婶,您这手艺能出书了!”王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老了,瞎绣着玩,哪能跟你们的‘共生卷’比。”

他们坐在画室里,聊着镇上的新鲜事:李叔家的稻田丰收了,金灿灿的像铺了一地阳光;镇上的学堂新来了个先生,教孩子们画山水,画里总带着点槐花香;连巷口的大黄狗都生了崽,毛茸茸的像团球。张爷爷讲起年轻时的事,“那时候的老槐树才到屋檐高,我跟你爷爷就在树下刻木牌,刻的是‘平安’,现在想想,日子不就是求个平安嘛。”王婶给妮妮的茶杯续水,“是啊,平平安安,热热闹闹,就是最好的日子。”画室里的笑声漫出去,和槐香缠在一起,像一首没谱的歌,唱的全是暖。

妮妮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日子。没有波澜壮阔的起伏,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是清晨散步时相握的手,是画室里交错的目光,是槐花茶里慢慢舒展的甜,是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欢。她不再去想沈书言带来的那些刺,那些纠葛像被晨露洗过的蛛网,早已失去了黏连的力。她的眼里,只有阿哲低头刻木牌时的专注,只有画室里漫不散的槐香,只有“共生卷”里不断添新的故事——那些关于坚守、关于陪伴、关于平凡日子里藏着的光。

傍晚的霞光漫进画室时,阿哲正把刻好的“槐安”木牌放进木盒,妮妮则在画稿上题字:“岁安,日常。”夕阳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叠在画案上,像幅未完的画。窗外的老槐树在暮色里轻轻摇晃,小槐苗的叶影在地上晃,远处传来孩子们回家的笑闹声,混着王婶喊吃饭的嗓门,热热闹闹的,像把日子熬成了蜜。

妮妮靠在阿哲肩头,闻着他身上的木味和茶香,轻声说:“这样真好。”阿哲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腕上的红绳,那是去年他用槐木心做的,“嗯,这样就好。”

日子就该是这样的吧——像老槐树,不慌不忙地长;像槐花茶,不紧不慢地熬;像他们的“共生卷”,一笔一笔,写的都是寻常,却寻常得让人安心,让人舍不得挪开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