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门扉悸动与抉择（2/2）
看到平台上的景象——倒伏的日军骸骨、地面的污秽、那扇冰冷厚重的合金门，以及严阵以待的林默等人，不少新加入的施工队员脸上都露出惊惧之色，但在老队员的低声呵斥和杨启年的催促下，还是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首先在平台入口靠近阶梯的位置，利用速干水泥和预制的钢筋网格，快速构建了一道半人高的临时掩体和射击位。
然后在更靠外、相对“干净”的区域，开始按照图纸，标定复合屏障的最外层——掺结晶粉末混凝土墙的位置，并打下第一批地基钢筋。
整个过程迅速而有序，但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目光时不时瞟向那扇死寂的合金门。
林默让雷虎带两名队员协助警戒施工队外围，自己则和张大山、洛清瑶一起，紧紧盯着合金门。
张大山闭着眼，额角青筋微突，全力释放着感知。
洛清瑶也将手轻轻按在旁边的岩壁上，通过青木之气感受着地脉和周围植物的细微反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施工队的工作进展顺利，地基钢筋已经打好一部分，混凝土搅拌工作也在角落紧张进行。
合金门后一片死寂，仿佛刚才的躁动从未发生。
但越是安静，林默心中的警惕就越强。
十年的末世经验告诉他，往往在暴风雨来临前，会有那么一段压抑到极致的平静。
突然！
张大山猛地睁开眼，瞳孔收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来了！不是光雾！
是……是声音！很多声音！
扭曲的……重叠的……在门后……在‘说话’！
不，在‘嘶吼’！在‘撞击’！能量……能量在共振！
和整个山洞的部分结构在共振！”
几乎同时，洛清瑶按在岩壁上的手也是一震，清冷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惊愕：
“地脉……这里的局部地脉被强行扭曲了！
有什么东西在抽取附近岩石和土壤中残存的微弱能量，还有……那些日军骸骨和残留污渍里的‘怨念’或‘执念’！
它在制造一个……一个临时性的能量场！”
“所有人！停止施工！退回掩体后方！”
林默厉声喝道，同时体内混沌原力毫无保留地奔涌起来，灰蒙蒙的气流在他周身隐现。
他的喝声刚落——
“咚！！！”
一声沉闷无比、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深处的巨响，从合金门后传来！
整个平台，不，是整个山洞深处都随之震颤了一下！
岩壁簌簌落下灰尘。
“咚！！！”
第二声巨响！
比第一声更加沉重！
合金门体肉眼可见地向内凹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门缝处虽然没有光雾渗出，却开始弥漫出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那是一种混合了实质物理冲击和精神威压的可怕力量！
“是声波和能量混合冲击！”
张大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嘶声道，
“它在用共振的方式，从内部轰击这扇门！门……门撑不了太久！
而且这冲击带着强烈的精神干扰！”
施工队员们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连滚爬爬地躲到临时掩体后面。
杨启年脸色惨白，但还是强撑着指挥几个技术人员：
“快！记录能量峰值！分析冲击频率！”
“咚！！！”
第三声巨响！
合金门中央的凹陷更加明显，门框周围的岩石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一股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震荡波从门缝中迸发出来，横扫平台！
掩体后的众人只感觉耳膜刺痛，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中，恶心欲呕，头脑昏沉！
“不能让它再继续了！”
洛清瑶娇叱一声，手中“青芽”剑青光大盛，她咬破指尖，一滴泛着淡金色光晕的鲜血滴落剑身，整把剑瞬间发出清越的嗡鸣！
“青帝敕令，地脉安宁！”
她挥剑朝着地面虚划，一道道青色符文没入岩体，试图平复被扭曲的局部地脉，削弱冲击的能量来源。
林默眼中寒光爆闪。
他看出来了，门后的东西，智慧或者本能远超预期！
它知道物理屏障难以短时间内突破，就改用这种共振冲击的方式，既能撼动门体，又能大范围干扰外界生物，为可能的后续突破创造条件！
“你想出来？”
林默上前一步，独自直面那扇不断震颤、发出不堪重负呻吟的合金门，声音冰冷，
“那我就……帮你一把！”
他不是要打开门，而是要在对方“发力”的瞬间，给它一个从外部施加的、方向相反的“力”！
就在第四声冲击积蓄、门后能量波动攀升到的刹那——
林默双手虚抱于胸前，体内所有混沌原力疯狂涌向双臂，并非形成攻击性的能量外放，而是在他身前极速压缩、凝聚、旋转！
一个头颅大小、内部灰光流转如同星云、边缘却散发着一圈微弱白芒（秩序之力残留影响）的混沌能量球瞬间成型！
这能量球极度不稳定，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湮灭”与“归墟”气息，却又被林默强大的精神力死死约束着。
他看准门体中央凹陷最甚、能量冲击即将爆发的那个“点”，双臂猛地向前一推！
“去！”
混沌能量球无声无息地划过短暂的距离，在接触到合金门凹陷中心的瞬间——
“咚——轰！！！！！”
门内积蓄到极致的共振冲击与门外林默蕴含了“湮灭”与“秩序”对立统一的混沌能量球，同时爆发！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爆炸。两股性质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大的能量在门体这个“媒介”上发生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烈冲突、湮灭、抵消！
合金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哀鸣，整个门体瞬间被刺目的灰白交织的光芒覆盖！
狂暴的能量乱流以门为中心向四周迸射，将平台地面刮掉一层，岩壁上的裂痕骤然扩大！
“后退！”
林默在推出能量球的瞬间就已抽身后撤，同时厉声提醒。
所有人死死趴伏在掩体后，躲避着四散的能量碎片和冲击波。
光芒和巨响持续了数秒，才渐渐平息。
烟尘弥漫中，众人骇然望去。
只见那扇厚重的合金门，中央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边缘不规则、如同被高温熔蚀后又强行撕裂的破洞！
破洞边缘的金属呈现出琉璃状的融化后又凝固的奇异形态，丝丝缕缕的灰白色能量如同电弧般在破洞边缘闪烁、湮灭。
门，被从外部和内部两股力量的极致冲突下，硬生生地撕开了！
破洞之内，并非预想中的狂暴能量喷涌或怪物冲出。
反而是一片……深邃、粘稠、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黑暗。
一股远比之前光雾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疯狂的冰冷“意志”，如同苏醒的史前凶兽，缓缓地从那破洞之后，弥漫了出来。
平台上，死寂一片。
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和那破洞中传来的、仿佛某种巨大生物缓慢呼吸般的低沉气流声。
林默握紧了手中的横刀，刀身灰芒流转。
他知道，真正的“清理”，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