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盟约新章（2/2）

谢知玄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核心。兀虚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语塞。五仙教内部对于如何处理与“暗虚”力量的关系，本就存在分歧，兀虚一系确实存了借其力量壮大的心思，黑水峒之事也确有隐情。

“尔等休要血口喷人！”兀束长老色厉内荏地吼道。

“是否血口喷人，一查便知。”云曦踏前一步，息壤蛊带来的沉重威压与她本身的杀伐之气融合，如同山岳倾覆，直逼兀虚，“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一，接受要求，清除内患，与我等共抗外敌，五仙教尚可存续，未来南疆，仍有你一席之地。二，”

她凤眸微眯，寒光四射，“拒绝。那本王便视五仙教已彻底倒向‘暗虚’，是为天下公敌！今日，便踏平你这五蛊岭！”

“踏平五蛊岭！”她身后的巫月教护卫齐声怒吼，声震殿宇。而殿内其他南疆势力代表，此刻看向五仙教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怀疑、警惕、甚至隐隐有与云曦同仇敌忾之势。若五仙教真与那可怕的“暗虚”勾结，那便是南疆共同的敌人！

巨大的压力之下，兀虚身形晃了晃，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或冷漠、或质疑、或隐含敌意的面孔。他知道，今日若敢说个“不”字，五仙教千年基业，恐怕真要毁于一旦。这位昭华公主，不仅有魄力，更有实力，她身边的谢知玄，更是深不可测。更何况，他们背后还站着巫月教，以及……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星陨宿命。

挣扎、愤怒、恐惧、不甘……种种情绪在兀虚眼中疯狂交织。最终，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回主位，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好……老夫……答应你。”

这三个字，重若千斤，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也预示着南疆新秩序的开启。

云曦周身气势一敛，颔首道：“明智之举。”她转身，面向殿内众人，声音清越，“‘暗虚’之患，非一族一教之事，关乎南疆存亡，亦关乎天下苍生。本王欲联合所有有志之力，共抗此劫！愿与本王并肩者，巫月教便是盟友，大雍，亦不会忘其功勋！”

她没有强迫，而是给出了选择。立刻便有数个早就对五仙教不满或心怀正义的部落首领起身表态支持。更多的人则在观望，但眼神中的意动，已然明显。

谢知玄走到云曦身边，与她一同接受着各方目光的洗礼。他知道，经此一役，南疆合纵之局，已初步奠定。接下来，便是更繁复的整合与清理。

兀虚瘫坐在椅子上，望着那对并肩而立的年轻男女，眼中最后一丝光芒黯淡下去。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南疆的天，彻底变了。而五仙教的命运，也已不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