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立威（1/2）

晨雾还未散尽，真昼坐在露台藤椅上，指尖反复擦拭着鬼咒装备的纹路，金属表面泛起细碎的冷光。不远处，天翔正将最后一道煎蛋摆在青花餐盘里，瓷勺碰撞的叮当声混着培根的香气飘来。

“尝尝？难得早起做顿早餐。”天翔把冒着热气的餐盘推到斑驳的木桌上，两杯黑咖啡在晨光里氤氲着白雾，“你今天打算怎么办？真要把大阪这滩浑水搅个底朝天？”

真昼的动作顿了顿，利落地将鬼咒装备收回刀鞘，轻轻放在藤椅旁的空地上，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不整合，难道留着当烫手山芋？”面包碎屑落在白色衬衫领口，她也懒得拂去，“其他分家把大阪切成碎块各自为政，说是帝鬼军的地盘，实则早被瓜分干净。”

天翔往咖啡里丢了两块方糖，勺子搅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从时雨拿来的报告上看，整个大阪唯独没有三宫家的势力。”他抬眼望向真昼，“你就不觉得奇怪？”

露台陷入短暂的沉默。真昼盯着咖啡杯里摇晃的倒影，纤长的手指端起杯子。滚烫的蒸汽扑上脸颊，她先轻轻吹了口气，咖啡表面荡开一圈圈涟漪；停顿两秒，又俯下身再吹一吹，直到杯口热气稍散，才小口啜饮起来。褐色的液体滑入喉咙，她眉峰微不可察地舒展半分，却仍冷声道：“有什么奇怪。兄长早算计好了。在我来之前，他的人八成早就撤得干干净净。”

天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沿：“也对。以柊暮人那个算无遗策的做事风格，他早就想到了老爷子会这么做吧。恐怕从你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就是他棋盘上的关键一子。”

真昼冷哼一声，手指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你说得没错，他只是要暗中给我使绊子。所以我要整合大阪现有的帝鬼军，控制好这个局面。要不然我们这一趟就白来了，到时候父亲那边也不好交差。”她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晨光将她的影子拉长，落在散落着文件的木桌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宣战。

天翔笑着摆摆手：“行了，先不谈这个了。以前的坎儿哪个没跨过去？我还能不信你？真有难处，咱俩并肩上，还怕啃不下大阪这块硬骨头？”他瞥了眼真昼手里的三明治，“话说，今儿这手艺还行？”

真昼咬下最后一口，端起咖啡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马马虎虎。”她将杯子重重搁在桌上，瓷杯与木桌撞出闷响，“再这么惯着，以后别家的饭都入不了眼。到时候……”尾音拖得散漫，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你得管到底。”

天翔垂眸搅动着杯底的残渍，氤氲热气模糊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在旁人眼里，真昼永远是那个冷面铁血、雷厉风行的执行者，刀光剑影里都能面不改色。唯有此刻，晨光为她染了层柔和的轮廓，随意搭在椅把上的指尖无意识轻点——这才是独属于他的，卸下铠甲的真昼。

两人吃过早餐后，驾车来到了指挥部大楼。两扇厚重的大木门完全敞开，深棕色的门板透着古朴的质感。门两旁笔直站立着两名帝鬼军一等兵，黑色制服的肩章上缀着深黄色细条纹路，制服平整笔挺。见真昼与天翔走近，士兵们迅速抬手敬礼，金属制的袖扣在晨光中闪过冷光。

天翔掏出怀表瞥了一眼，金属表盖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时间刚好，八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