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灵炎兽继续深海之行（1/2）

灵炎兽双翼急振，周身火焰在高速飞遁中拉成一条流火长线，将天堑上空浑浊的云气撕裂开来。它头也不回地向着东方亡命飞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方才那一瞥带来的寒意仍如附骨之疽，缠绕在它的神魂深处。

它不知道自己这次鲁莽的探索，究竟有没有惊醒深渊之下的那位存在。

那并非简单的威压，而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与规则本源的绝对差距，仅仅是隔着无尽空间裂缝的一次无意扫视，就几乎让它的妖魂冻结。若真因自己而给这片天元大陆带来不可预测的灾劫……灵炎兽不敢深想，只将速度催发到极致，同时死死压下将天堑底细告知任何人的念头。

有些秘密，知道本身便是取祸之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它历经轮回，体会得太深刻了。

而它逃离的那片绝望天堑之底，空间裂缝如同一道狰狞的、永不愈合的伤疤，横亘在虚无之中。裂缝的另一端，连接着的并非灵炎兽想象中的深渊或魔域，而是一片仙气氤氲、法则完整的至高界域——仙界。

就在裂缝边缘，一头庞然大物正盘踞在一座仙晶凝结的山峦之上。它的身躯绵延不知几万里，鳞甲是纯粹的墨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唯有偶尔开阖的巨目，如同日月轮转，映照出混沌初开的景象。它方才确实瞥了一眼那天元大陆的方向，如同沉睡的巨人感觉到脚边有一只蚂蚁爬过，仅仅是本能的一瞥，确认其微不足道且并未逾越界限后，便再次合上了那足以令星辰黯淡的眼眸。

此龙，在仙界亦有赫赫威名，谓之“烛龙”。它并非此间囚徒，其使命乃是镇守仙界边陲要地“黑风谷”的风眼。那风眼是连通下界诸多位面的薄弱点之一，常有下界生灵妄图寻隙潜入仙界。烛龙的存在，便是一道绝对的屏障，防止那些“低等生命”扰乱了仙界的秩序。天元大陆所在的世界，在它眼中，不过是无数试图靠近仙界壁垒的“气泡”之一，渺小且脆弱。灵炎兽的窥探，于它而言，与风中一粒微尘的拂过，并无本质区别。

与此同时，惶惶不可终日的灵炎兽，一路向东，丝毫不敢停歇。它径直飞越了那道划分东域与中域的天堑，却并未远离，而是小心翼翼地藏身于天堑边缘一座荒芜的石峰之后，收敛了全部气息，如同化为一颗顽石，忐忑不安地窥视着那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一日，两日……十日过去了。天堑之下依旧死寂，没有恐怖的波动传出，没有异象发生，仿佛它那次冒险从未存在过。直到第十一日，笼罩在灵炎兽心头的阴霾才渐渐散开些许。“看来……那位存在并未在意我这等微末生灵。”它长长舒了一口灼热的气息，一直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

它重新振作精神，化作一道流火，再次启程向东。下方的地貌飞速流转，它飞越鲁国，掠过越国，也经过了东月国……山川河流、城池村落，在它脚下都缩成了模糊的色块。它没有停留，这些国度的兴衰更迭，于它漫长的生命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路过平顶山，灵炎兽神识扫了一眼，上面景色依然如故，只不过人已经全是陌生面孔，这也算是王成的道统传承。但灵炎兽依然没有停留。

终于，它抵达了天元大陆最东端的沿海国度--武胜国。

山形依旧，但当年它来过时，山脚下曾经炊烟袅袅的村落早已被茂密的森林吞没，再也寻不到一丝人烟痕迹。物是人非，时光是最无情的洪流，将过往冲刷得干干净净。灵炎兽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怅惘，但旋即便恢复了平静。它经历了太多次生命的轮回，见证了无数文明的兴起与寂灭，早已明了，执着于逝去的痕迹，不过是自寻烦恼。它不再停留，双翼一展，便毫不犹豫地冲入了那无边无际的蔚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