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最后的挣扎与医生的介入(2/2)

护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分工明确,动作麻利而专业。一名护士蹲在床边,熟练地给诗雅雨扎针,针头准确地刺入静脉,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她的血管,带来一丝冰凉的慰藉;另一名护士则拿来干净的产褥垫,小心翼翼地帮诗雅雨更换,避免她因为长时间卧床而产生不适。林香站在一旁,看着护士们忙碌的身影,脸上满是无措,之前的嚣张和刻薄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对“要多花钱”的担忧和对未知风险的恐惧,双手不停地在身前绞着衣角。

章栋则悄悄走到病房门口,掏出手机,背对着病房里的人给章鹏打电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能清晰地听到语气里的责备:“你在哪儿?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你媳妇这边快不行了,医生说要做什么胎头吸引术,还可能要剖宫产,你赶紧过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诗雅雨现在有多危险,没提胎儿可能缺氧,只把重点放在了“要做手术”“可能要多花钱”上,仿佛诗雅雨的生死只是一个需要花钱解决的麻烦。

没过十分钟,移动病床就被推了进来。护士们小心翼翼地将诗雅雨从病床上转移到移动病床上,动作轻柔地帮她盖好被子,避免她受凉。“我们现在去产房,你别害怕,医生会一直在的。”护士在她耳边轻声安慰,语气里满是温柔。

诗雅雨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护士们推着往产房走。经过林香身边时,她虚弱地看了林香一眼,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哀求,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失望,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对这个女人的期待,不再指望她能有半分关心,半分体谅。

林香看着诗雅雨被推走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你加油”,比如“别担心钱”,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沉默。她心里像被两种情绪撕扯着,一边担心孩子会出事,一边又心疼可能要多花的手术费,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坐立难安,只能在原地来回踱步。

章栋则重新坐回了角落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继续刷着工作群的消息,仿佛刚才的紧张只是一场错觉。他坚信,有医生在,孩子肯定能平安出生,至于诗雅雨,只要还能生孩子,只要没生命危险,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等孩子生下来,如果是男孩,就赶紧通知家里的亲戚,要是女孩,就先别声张,等过两年再让诗雅雨生一个。

产房的门缓缓关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一道屏障,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诗雅雨躺在产床上,看着头顶明亮的手术灯,听着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的声音——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医生的指令声、护士的记录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却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输液管里的液体还在缓缓流淌,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却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宝宝微弱的胎动,那是宝宝在跟她互动,在告诉她“妈妈,我也在努力”。诗雅雨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产床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宝宝,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妈妈会陪着你,我们一起撑过去。”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不知道胎头吸引术会不会很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住。但她知道,这是她和宝宝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拼尽全力,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这个即将来到世界上的小生命。

而产房外,林香还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嘴里时不时嘟囔着“希望别花太多钱”“一定要是个男孩”;章栋则靠在墙上,低头看着手机,偶尔抬头看看产房的门,眼神里满是不耐,仿佛在等待一个迟到的快递。这对冷漠的夫妻,直到此刻,都没有真正关心过诗雅雨的安危,只把她当成一个必须完成“生育任务”的工具。

他们不知道,这场因为他们的固执和冷漠引发的危机,不仅让诗雅雨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更在她心里彻底埋下了与章家决裂的种子。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那个对婚姻抱有期待、对章家抱有幻想的诗雅雨,而是一个只想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母亲。这场生死考验,磨掉了她的软弱,也让她彻底看清了现实——能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