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布金禅寺（1/2）

解决了青龙山三犀牛精这段插曲，又了却了金平府香油公案，凌阳师徒四人婉言谢绝了慈云寺僧众与府尹百姓的一再挽留，收拾行装，再次踏上了西行大路。

晨光熹微中，师徒四人的身影渐渐远离了那座因元宵金灯与真假佛陀风波而显得格外难忘的城池，重新融入了西去官道的尘烟与远山的苍翠之中。

对于那三只犀牛精的最终下场——被打回原形，凌阳心中并无半分波澜。

苏合香油何等珍贵，乃是价比白银的香料打造。

那三只犀牛精年年假扮佛祖，窃取巨量香油，这等行径，与三个山野草寇伪造皇帝印信、冒充朝廷钦差，跑到民间横征暴敛、吸髓吮血的重税贪官有何区别？

甚至更为恶劣，因其假借的是神佛之名，玷污的是百姓信仰。

此等罪孽，一旦败露，只是锯了它们的犀角、打散修为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天道昭彰，报应不爽，自作孽者，终须自偿。

一路餐风宿水，晓行夜住。

或许是临近灵山，佛法笼罩愈盛，也或许是之前金平府、青龙山接连“清扫”了妖氛，这半月余的行程竟出乎意料地平顺安宁，未见险山恶水，未遇妖魔挡道，就连天气也多是风和日丽。

这一日，正行走间，忽见前方地平线上，又一座高山巍然耸立，直插云霄。

山势连绵，层峦叠嶂，远望去，只见近山苍翠，远山含黛，更远处山影淡如青烟，与天际流云相接，当真是一山未过，一山又迎，重重叠叠，仿佛没有尽头。

凌阳勒马遥望，心中并无烦躁，反而生出一种“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般的旷达与感悟。

他不由轻声吟道：“这一山接着一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千重水，万重山，渡过一关又一关。”

孙悟空正跳到一块高石上探路，闻言回头，金睛眨了眨，笑嘻嘻问道：“师父，您这感慨……是觉得这西天路太长，走得有些厌烦了？还是嫌它不够长，风景还没看够？”

凌阳笑了：“悟空，路长路短，山高山低，又有何妨？重要的是，为师走在这路上，知道自己每一步，都在向前，知道自己为何出发，也知道终将去向何方，这便够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长”或“短”，但这番话已清晰地表明了他的心迹——目标既定，便只顾风雨兼程。

见此，孙悟空也笑了，看向前方，那目光穿越千里，看着灵山：“如今到了这里，那灵山也不远了，等取到了真经，我们也就功德圆满了。”

“那是那是，取了真经，功德圆满，我们师徒这十多年来的风雨历程也不白费。”

猪八戒扛着钉耙，晃着大耳朵，连忙附和。

沙僧也笑着点头：“大师兄说得是，师父说得也对，路在脚下，心向灵山，总有走到的一日。”

师徒几人正这般说着话，脚下却未停步。

说说走走间，倒也又越过几道缓坡山冈。正行时，忽见路旁不远处，绿树掩映之中，隐约露出一角飞檐，朱墙碧瓦，颇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