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卡与腕间温度（2/2）

“起来。”凌曜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戾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苏清媛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见，像一道刺目的印记。

凌曜的目光落在那道红痕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苏清媛浑身一僵，像是被火灼到一般。

“很疼？”他的指尖轻轻擦过那道红痕，动作轻得不像平时那个掌控一切、冷漠寡言的凌曜。

苏清媛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低下头：“不、不疼，谢谢凌总。”

凌曜看着她略显慌乱的模样，又看了看她攥着衣角、紧张得发白的指尖，忽然想起那天在书房，她固执地指出合同漏洞时的眼神——明明自己都深陷泥沼，却还想着替素不相识的建材厂说话。这株被风雨碾压的野草，骨子里的倔强，总能在不经意间触动他。

他将捡起来的钞票塞进她的口袋，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以后别来这种地方兼职。你的债务，我会让助理处理。”

苏清媛猛地抬头，眼里带着一丝抗拒：“凌总，我们只是契约关系，我会还你钱的，不用你……”

“契约里写得很清楚，我负责你的债务和你母亲的医药费。”凌曜打断她的话，眼神锐利如刀，“做好你该做的事，少给我惹麻烦。”

他转身走向汽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侧头看她：“上车，回宅。”

苏清媛站在原地，看着那扇敞开的车门，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残留的温度。晚风卷起她的长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场始于利益交换的契约，从凌曜挡在她面前、拿出黑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悄悄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她沉默地坐上副驾驶座，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巷外的凉意，也隔绝了她最后一点试图与他保持距离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