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爷初现（1/2）

蒲府之事了结后，城中关于故梦轩狐仙的传言愈发玄乎，但真正有缘踏入店内、有勇气直面自身执念的人，依旧寥寥。恒娘乐得清静，每日里不是擦拭那些承载着客人故事的古怪物件，便是煮一壶清茶，看庭前花开花落。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恒娘正临窗小憩，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棂上轻轻敲击，仿佛在感应着什么无形的韵律。忽然，她敲击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双总是似醉非醒的媚人眼眸倏然睁开，闪过一丝极淡的警惕。

一股强大而隐晦的窥视感，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故梦轩，虽一闪即逝，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冰冷的审视意味。这感觉并非针对她而来，更像是一种……无意的扫视，却已足够让她察觉到其主人的不凡。

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眸光似是不经意地投向街角对面那家寻常茶馆的二楼雅座。窗口竹帘半卷，隐约可见一个身着玄色暗纹锦袍的男子侧影。距离甚远，看不清具体容貌，只能感觉到一种迫人的冷峻气质，仿佛一块未经雕琢的寒铁，与这慵懒的午后格格不入。

那男子似乎并未留意到恒娘的察觉，只是静静品着茶，目光曾长久地停留在故梦轩的招牌上，也或许，是停留在刚刚离开、背影轻松的蒲松年夫妇身上片刻。

恒娘心中微动。蒲府之事，看似家宅阴私，但柳姨娘终究是怨念所化的精魅，其出现与消散，难免会引动一些常人无法感知的细微灵气波动。这男子……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那男子放下了茶盏，几枚铜钱轻轻落在桌上，声音清脆，隔着一条街竟似清晰可闻。他起身，并未再看故梦轩一眼，径直下楼离去。身影消失在茶馆门口，融入街上的人流，转眼不见踪迹，干脆利落得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那残留的、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却让恒娘微微蹙起了秀眉。

“靖王……”她红唇微启，无声地吐出一个称谓，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玩味。当朝圣上的幼弟，手握重权，却以性情冷硬、不近女色着称的靖王殿下，竟会微服出现在这江南州府，做一个看似无聊的“茶客”。

他绝非偶然途经。蒲松年是他麾下的官员？还是说，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与那柳姨娘的怨魂有关？甚或……是与能度化怨魂的“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