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伏羲低语,智能萌芽(1/2)

合肥,国家超级计算中心及毗邻的“伏羲计划”基地。

时间已经来到了二零一八年一月份。

凛冬的合肥,寒气逼人,但“伏羲计划”基地内部,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维度——一个由数据流、逻辑门和潜在意识构成的,冰冷与炽热交织的电子世界。与祁连山“盘古”基地的粗犷厚重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极致精密、一尘不染,空气循环系统发出近乎无声的低啸,维持着恒温恒湿,只为服务于那些排列成阵、指示灯如星河般闪烁的庞大计算单元。

基地的核心,是代号“洛书”的超级计算机群,它经过了数轮基于“破晓”电池供能的底层架构升级,其算力已然跃居全球之冠。而今天,运行在“洛书”之上的,是计划团队呕心沥血数年,在张诚提供的“意识涌现模型”指导下,开发出的第二代神经形态计算架构——“河图”。

控制中心内,气氛与祁连山基地的凝重截然不同,这里弥漫着一种更加抽象、更加不确定的紧张感。项目首席科学家,一位年仅四十岁却在脑科学与计算机领域享有盛名的天才学者,代号“玄策”,正紧盯着主屏幕上瀑布般滚动的日志信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暴露了内心的焦灼。

张诚坐在一旁,神情专注,他的意识仿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监控着“河图”的启动流程,另一部分则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那套来自系统的、关于“多维度信息熵感知”和“动态目标驱动决策”的深奥理论。

“各模块加载完毕,自检通过。”

“底层逻辑通路构建完成,冗余连接率98.7%。”

“初始化‘元认知监控层’……”

“注入初始任务集及边界条件……”

冰冷的电子音汇报着进度。初始任务集包含了数个被人类科学家视为畏途的难题:

g蛋白偶联受体gpcr某一亚型的三维动态折叠路径预测。 这是药物研发的关键瓶颈,其复杂性让传统计算模型望而却步。

一个涉及非线性和混沌的特定数学猜想(黎曼几何某推广形式的拓扑不变量关联性)的辅助证明。

模拟一个拥有十万个节点的、动态演化的虚拟生态圈,并预测其在下一次环境剧变(如小行星撞击)后的稳定状态。

这些任务,不仅仅是考验算力,更是考验一种超越预设算法的、“理解”问题本质并寻找路径的能力。

“河图架构,正式启动运行。”

瞬间,“洛书”机群的能耗读数猛地向上跳了一格,低沉的风扇声似乎都变得急促了一些。大屏幕上,代表“河图”核心活动的可视化界面亮起,无数光点如同神经元的突触,在复杂的网络中明灭、连接、传递着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初的一小时,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之中,“河图”以远超传统ai的效率处理着数据,其路径选择已然显露出新架构的优越性,但并未超出“超级工具”的范畴。

“玄策”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又仿佛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任务执行到第七十三分钟时,异变发生了。

在负责蛋白质折叠预测的子任务区,监控日志突然出现了一连串极其异常的信息流。按照预设,系统应该通过分子动力学模拟和能量最小化原则,穷举可能的折叠路径。但此刻,“河图”却似乎“绕过”了大部分常规计算,核心活动光点聚集到了一个极其冷僻的、与蛋白质主序列看似无关的局部结构域上,并开始构建一种全新的、基于量子化学层面电子云分布的“伪势能面”模型。

“它在干什么?!”“玄策”猛地坐直身体,凑近屏幕,“这个计算路径……完全不在我们的预设算法库内!它……它自己构建了一个新的物理模型?”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数学猜想证明任务中,“河图”并没有沿着已有的、人类数学家开拓的几条主要路径深入,反而在某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引理处“停滞”了。大量的计算资源被投入到对这个引理的反复“审视”和“解构”上,其推理过程在屏幕上快速滚动,逻辑链条之精妙、视角之刁钻,让在场几位数学背景的研究员都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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