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盛夏静待,金石为开(2/2)

马克西姆·孔采维奇和安德鲁·怀尔斯也最终表达了他们的认可。怀尔斯尤其感慨地说道:“我理解证明这样一个难题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和所需的智慧。张诚的工作,不仅解决了问题,更是开辟了一个时代。作为同行,我表示最高的敬意和完全的赞同。”

全数通过。

没有欢呼,没有激动,屏幕上的十张面孔,是一种共同见证并参与了一段伟大历史后的、深沉的平静与肃穆。他们知道,自己刚刚共同为一个新时代的开启,投下了赞成票。

威廉姆斯主编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根据特别评审委员会的一致决议,《数学年刊》正式决定,接受张诚研究员的论文《基于历史层积动力学框架的黎曼猜想证明》。”

此岸,炎夏中的静水流深

就在大洋彼岸的智慧殿堂进行着终极辩论的同时,位于风暴眼中心的中国北京,却呈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

时值七月盛夏,酷热难当。但在京郊那栋绿树环绕的别墅内,以及中科院物理研究所那间熟悉的30读着不同领域的文献,在笔记上记录下零星的灵感,任由思维在不同的知识领域间自由徜徉,为下一阶段的探索积蓄着能量。

更多的时候,他应教育部和十三校联盟的邀请,前往国内几所顶尖高校进行讲学和交流。在清华园的荷塘月色旁,在未名湖的博雅塔下,在复旦光华楼的教室里,在浙大启真湖的微风里……他不再是那个攻克世界难题的“神童”,而是回归到一位“教授”的角色。

他的讲课,依旧深入浅出,逻辑清晰。他不再局限于数学,而是会根据自己的兴趣,涉猎理论物理、信息科学甚至材料学的前沿概念。他不会直接讲授黎曼猜想(此事尚在严格保密阶段),但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对基础概念的深刻剖析、以及那种跨越学科壁垒的宏大视野,依旧让台下的学子与青年教师们受益匪浅,如痴如醉。

他与学生们的互动平和而耐心,解答问题时,目光中带着鼓励。在许多年轻学子的心中,他不仅仅是偶像,更是一座照亮前行道路的灯塔。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激励——看,知识的疆域可以如此广阔,思维的乐趣可以如此深邃。

中科院院长和孙明翰所长,在得知张诚已经将论文投稿后,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与智慧。他们深知此事千钧之重,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任何外界的干扰或过度的关注都可能带来不必要的压力。他们与张诚保持着默契,绝口不提审稿事宜,仿佛那篇可能震动世界的论文从未存在过。

他们偶尔会通过赵伟,间接了解张诚的近况,得知他状态平稳,生活规律,便感到十分欣慰。两位老人私下里也会通电话,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期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张诚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的绝对信任。

“院长,看样子,张诚这孩子,心静的很啊。”孙院士在电话里对院长说。

“嗯,静得好啊。”院长感叹,“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能有这份静气,无论结果如何,他未来的成就都不可限量。”

他们按捺住内心的波澜,如同最有耐心的渔夫,安静地守在岸边,等待着大洋深处最终传来的消息。所有的应对预案都已反复推敲,只待那决定性的时刻到来。

国内的学术界,表面上一如既往。学者们忙于自己的研究,学生们享受着暑假或准备着新的学期。关于张诚可能挑战黎曼猜想的消息,被严格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并未扩散。偶尔有嗅觉敏锐的学者从国际同行那里听到一丝风声,询问到中科院或几位知情人那里,得到的也只是礼貌而模糊的回应:“张诚研究员一直在进行他的理论研究,具体进展不便透露。”

于是,在2006年这个异常炎热的夏季,中国科学界的核心层,呈现出一种外松内紧的奇特状态。表面上,是盛夏的慵懒与按部就班;内里,却是一场足以重塑科学史的事件在悄然酝酿。

所有人都在这场漫长的等待中,保持着最大的耐心与定力。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等待的,或许不仅仅是一篇论文的审稿结果,更是一个民族、一个时代在科学征程上,可能迈出的最坚实、最辉煌的一步。

盛夏的阳光,灼热而明亮,静静地照耀着这片古老而又充满生机的土地,仿佛也在等待着,那一声注定要响彻寰宇的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