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罗的自述视角2(2/2)

这个认知让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但随之涌上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懊恼?或许有一点。我把她……逼得太狠了。但更多的是另一种滚烫的、餍足的、甚至带着点恶劣愉悦的情绪。看到她失控,看到她为我意乱情迷,看到她最后累极睡去的模样,那五年的空洞,似乎被填上了一小块。

身上有些地方传来细微的刺痛。低头看去,古铜色的皮肤上,同样布满了痕迹。抓痕,咬痕,尤其是脖颈和锁骨附近,简直惨不忍睹。她留下的。这个认知让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身上黏腻不适。我起身,找到秘境中那眼温泉,将自己沉入温暖的水中。水流抚过皮肤,带来舒缓的感觉,也让我更清晰地回忆起不久前的疯狂。每一处痕迹,似乎都还残留着她的触感和温度。

洗净身体,我随意套上长裤,赤裸着上半身走出温泉。水珠沿着肌理的沟壑滑落。我没有刻意擦干,带着一身湿气和水汽,走向竹屋。我知道她大概率已经回到极地潜水号上了,但我还是想先看看她“逃跑”前最后停留的地方。

推开竹屋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但床上凌乱的痕迹,空气中浓郁的气息,都证明那不是一场梦。我在床边坐下,指尖拂过还带着她体温的兽皮,低低地笑了起来。

起初是闷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笑得肩膀都在抖动,笑得眼角再次渗出一点湿意。

“哈哈哈……跑得真快……” 我向后倒在床上,手臂搭在额前,遮住过于明亮的天光,也遮住眼底汹涌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绪。

五年了。这五年里,我几乎忘了怎么真正地笑。所有的表情都像是戴在脸上的面具,冰冷,疏离,公式化。只有在这个秘境,在她面前,那层面具才会彻底碎裂,露出底下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滚烫的、近乎狰狞的真实。

可现在,我只是想笑。因为她还活着,她回来了,她就在我能触及的地方。因为我拥抱了她,占有了她,在她身上留下了我的印记。因为她被我“吓”跑了——那惊慌失措又强作镇定的模样,可爱得让我心尖发颤。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我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痴迷。

躺了一会儿,直到脸上的热度和水汽慢慢散去。我起身,走到秘境中她存放物品的角落。那里有一些她以前留下的东西,还有些可能是这次带来的。我找到一些简单的食材——看来她偶尔会在这里“改善伙食”。

我挽起袖子,开始处理那些食材。动作算不上多么娴熟,但足够认真。五年里,除了研究空间和变强,我偶尔也会在厨房待一会儿。不是喜欢烹饪,只是想,如果她某天突然回来,或许会饿。如果她吃到我做的东西,会不会……稍微不那么生气我这些年的“冷漠”?

很幼稚的想法。但在这无人知晓的秘境里,在无数个等待的日夜,这点幼稚的幻想,是支撑我不彻底沉入黑暗的微光之一。

很快,简单的三明治做好了。我端着餐盘,意念微动,离开了秘境。

重新出现在极地潜水号那间熟悉的舱室。空气中还残留着之前强行召唤引发的空间波动,以及更浓郁的、属于她的气息。床上,被子鼓起一小团,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看到那团隆起,心里某个角落瞬间变得无比柔软,又升起一股恶劣的、想继续逗弄她的冲动。

我走过去,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水珠从发梢滴落,落在肩头,沿着胸膛滑下。我刻意没有擦得很干,也没有穿上衣。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常年锻炼和战斗留下的精悍线条,遍布的旧伤疤,以及……那些新鲜的、她留下的痕迹。尤其是脖颈和锁骨,简直像是被什么凶猛的小兽啃咬过。

“阿青,别躲了,起来吃点东西。” 我伸手,想去撩开她蒙着头的被子。声音是刻意放柔的,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自己都陌生的温柔。

手指刚触到被角,里面就传来闷闷的、带着羞愤的声音:“你……你把衣服穿上!”

我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仿佛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故意往前凑了凑,让湿漉漉的气息和赤裸的上身更靠近她。

“我穿了啊?” 我说,目光意有所指地向下瞥了瞥自己腰间宽松的长裤。

我能感觉到被子里的人瞬间僵住了。即使隔着被子,我也能想象出她此刻脸颊爆红,眼神躲闪又忍不住偷看的样子。果然,她没有任何回应,但被子的边缘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里面的人缩了缩。

“噗……” 没忍住,低笑出声。心情好得像是要飞起来。逗她这件事,果然会上瘾。

我顺势在床边坐下,不再去掀被子,而是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餐盘边缘。“你忘了?我可是忍了整整五年呢……” 我压低声音,带着笑意和更深的暗示,“能量总得慢慢释放,对不对?”

被子里传来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我继续,声音压得更低,更暧昧,确保每个字都能清晰钻进她耳朵里:“乖,先吃饭,吃饱了……我们才好继续……‘工作’啊。”

最后两个字,我故意拖长了语调,舌尖仿佛品尝着某种甜美的果实。

“工作你个鬼啊!”

意料之中的爆发。被子猛地被掀开,一个枕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向我的脸。我早有预料,轻松接住,抱在怀里。入眼是她气鼓鼓的脸,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眼睛瞪得圆圆的,因为羞恼而格外明亮,像燃着两簇小火苗。

“谁要跟你一起‘工作’!滚蛋!拜拜!你赶紧给我回曙光岛去哄孩子!刃月还在等你呢!”

她机关枪似的说完,一把抓过餐盘里的三明治,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仿佛咬的不是面包火腿,而是我的肉。那副又凶又可爱的模样,让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又想把她拉进怀里狠狠亲一顿。

然后,不等我有任何动作,她周身灵光骤然爆发!熟悉的空间波动瞬间将她包裹。

“等等——” 我伸手想抓,却只抓住一抹残留的光影和淡淡的馨香。

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这次传送的波动很强,距离……相当远。看来是真气得狠了,直接把我甩开了。

我抱着那个还带着她体温和怒气的枕头,坐在空荡荡的床边。餐盘里,她咬了一口的三明治还静静躺着。

舱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跳动的声音。

然后,笑声再次不受控制地从胸腔里震荡出来。起初是低低的,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最后变成了毫无形象的大笑。我倒在床上,把脸埋进还残留着她气息的枕头里,笑得肩膀耸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跑得真快……” 笑声渐歇,我喃喃自语,声音闷在枕头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化不开的笑意,“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我翻过身,平躺在床上,看着舱室熟悉的天花板。左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动的节奏,是五年来从未有过的平稳、有力,且充满暖意。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脖颈,那里被她咬过的地方还带着隐隐的刺痛。这刺痛此刻却成了最甜蜜的确认。

“我好喜欢……” 我闭上眼,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低声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不知身在何方的她诉说,“真的好喜欢……”

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喜欢到想把她变小,揣进口袋,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喜欢到想把所有可能吸引她目光、分散她注意力的人或事,都清理干净。喜欢到……开始恐惧失去。

这个念头让我的笑容淡去了一些。

五年。对她而言,或许只是弹指一瞬的修炼时光。但对我来说,是实实在在的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是无数次的希望燃起又熄灭,是逐渐逼近疯狂的边缘。

这次她回来了。下次呢?下下次呢?青云宗,秘境,她的世界,有太多我所不了解、无法掌控的东西。她的寿命,她的时间,与我截然不同。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不够。这样不够。

短暂的相聚,长久的分离。不确定的归期,无法掌控的变数。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长久的,稳定的,确定的陪伴。是每一天醒来都能看到她在身边,是每一次战斗都能与她并肩,是直到生命尽头都能紧握她的手。

睁开眼,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了之前的迷乱和情欲,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和偏执的坚定。

我抬起手,看着自己骨节分明、因为常年握刀和手术而带着薄茧的手指。这双手能切割空间,能移植器官,能夺取生命,也能拯救生命。但它能抓住时间吗?能留住她吗?

指尖抚过脖颈上那个清晰的齿痕。属于她的印记。

“一辈子……” 我轻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舱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好像真的不够啊。”

不是好像。是绝对不够。

我要的,是比“一辈子”更长久的东西。是能与她看到的风景同等的岁月,是能陪她走到更远未来的资格。

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种子,迅速在心底扎根,生长,蔓延。

“看来……下一步,” 我慢慢坐起身,眼神看向虚空,仿佛穿透了潜水号的钢板,看向了更深远、更未知的领域,“得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才能拥有和她一样……长久的生命了。”

手术果实的能力,结合从她那里得到的青云宗知识,结合我这五年来对生命、能量、空间的研究……是否有一条路,能打破凡人寿命的桎梏?

这不是一时兴起的念头。这是从意识到她可能来自一个截然不同的、拥有更漫长生命的世界时,就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与恐惧。只是之前,连找到她都做不到,这个念头便只是无望的奢求。现在,她回来了,这奢求便化作了必须实现的、最迫切的野心。

我要的,从来不只是短暂的温存。我要的是永恒的所有权。

极地潜水号在深海中安静地航行。贝波他们大概在驾驶室,没有来打扰。这间保留了五年的舱室,终于再次等回了它的女主人,哪怕只是短暂停留。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似乎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她身上清香、情欲气息、以及食物暖香的复杂味道。不再冰冷,不再孤独。

一种崭新的、更加滚烫的期待,如同深海下的暗流,开始悄然涌动。

路还很长。但目标从未如此清晰。

找到她,抓住她,然后——永远留下她。

特拉法尔加·罗的征途,进入了全新的、更加偏执而炽热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