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必要的伤痕（2/2）

“你们将直面一位接近鼎盛的泰坦，同时，弑神的荣光也将在你们面前绽放。”

“那你呢？”遐蝶追问。

“我将回归本源，成为尼卡多利神性的最后一个片段。”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腐蚀大概会将我吞没。但为了终结疯狂，这一步无可避免。”

遐蝶无法理解：“你愿意为一个……自己无法见证的未来，做出牺牲？”

“那是我的本源，我的使命。我并非凡人，也不惧怕死亡。即便如此，你也打算为我哀哭吗？”

“这世上的离别，皆是哀伤。”

“我们相识不久，但我从你身上学到很多。那么，让我在临走前，也教你一课吧——”

格奈乌斯转过身，面对着遐蝶，也面对着黄岚。

“不要嫌恶你的天赋，不要憎恨死亡。征途之所以伟大，史诗之所以壮阔，皆因万物终有逝去之时。”

“纷争的化身，却在讲述世界的壮美……真是讽刺。”

“只有纷争，才能催生文明。人生来憎恶苦难，但唯有苦难，能教人屹立。”

黄岚看着眼前的格奈乌斯，这个由纯粹理性构成的战士，平静地开口。

“我们会如你所愿。”

格奈乌斯看向黄岚。

“他比你更懂得战斗的意义，也许会成为你的启迪。”

他最后对遐蝶说道：“你若死在我的矛下，便无需再理解这些。你若能将我埋葬……答应我，你们会将火种当作柴薪，燃起烈焰，继续与黑潮抗争。”

“我……代表全体黄金裔，答应你的请求。”遐蝶郑重起誓。

格奈乌斯得到了承诺，他仰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属于神明的宣告！

“我是天谴之矛，尼卡多利——乱世的使者，纷争的化身！”

“记住——”

“我是这世间，必要的伤痕！”

话音落下的瞬间，铸魂台上的雕塑战矛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电光，瞬间贯穿了格奈乌斯的身体！

与此同时，时空发生了剧烈的、不稳定的重叠！

未来的战场与过去的铸魂台在一瞬间交错，丹恒、星、白厄的身影浮现又淡去。

他们看到了黄岚，黄岚也看到了他们。

丹恒下意识地想将星推开，手掌却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

两个时空，无法触碰。

“你们听到了吗？”未来的白厄嘶吼道。

“什么？”

“他们……回来了！”

时空重叠的最后一秒，未来的尼卡多利长矛猛然刺向地面，而过去的格奈乌斯，竟上前一步，双手死死握住了那虚幻的矛身！

他用尽最后的气力，向着未来的战士们，也向着眼前的黄岚，发出了最后的请求。

“打败我——”

“给我一个战士应得的结局！”

话音落下，时空交错结束。

一切回归原位。

黄岚的身上，一簇簇蓝紫色的灾厄之焰无声地燃起，那是属于崩坏的力量，也是一位战士对另一位战士最高的敬意。

他抬起眼，看着眼前即将重塑完成的神明，声音冰冷而肃穆。

“安息吧，格奈乌斯。”

“你……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