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丝路：平户合璧声（1/2）

平户港的晨光裹着荷兰商馆石砌的沧桑气息与伊万里瓷窑的暖烟火气，混着咸涩海风漫过临港的木造街巷。“探源号”刚抛稳锚链，卢卡就抱着升级后的“跨国工艺溯源仪”几乎是踉跄着往舷梯冲，装置顶端的全息镜头映着港内朱红色鸟居的剪影，瞬间投射出平户窑址的三维模型——与张斌怀表光晕拼出的轮廓分毫不差。“陶瓷神社旁的老者在等我们！”陆沉举着望远镜指向岸边，镜中那位穿藏青色和服的老者正朝船头挥手，手里举着块泛着靛蓝光晕的瓷片，“是平户窑址守护者松本健太，祖辈正是郑和时期参与中日合烧的工匠后人！”话音未落，老者已踏着木屐快步走来，双手捧着瓷片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张守业公的后人终于来了！先祖传下训言：青花映伊万里，合璧藏窑基！”

张斌立刻掏出铜壳怀表，陈敬鸿同步展开漳窑瓷片，三物相触的刹那，怀表的青白光晕、漳窑瓷的青黄光晕与伊万里瓷片的靛蓝光晕瞬间交织，在地面投射出清晰的“中日同窑”纹样。“这是平户独有的‘日月合璧瓷’残片，”松本健太指尖轻抚瓷片上的日月纹，眼中满是崇敬，“当年张守业公携闽台秘釉远赴平户，与伊万里窑工耗时三年研发，以闽台青花混伊万里瓷土烧制而成，完整的合璧瓷与工艺盟约，就藏在窑底的‘日月锁’之后！”他展开一卷装裱精致的《平户窑考》，泛黄纸页上的窑址纵剖面图标注着关键信息：“日月锁需双瓷合璧开启——闽台合烧瓷为钥，伊万里瓷为引。”阿扎姆扛着个沉甸甸的藤编箱跑过来，箱身用泉州刺桐藤、台南桂竹与日本紫藤交织编成，内壁铺着闽绣、台绣与日本友禅染拼接的衬布：“这是‘合璧瓷防护箱’，三藤混编防摔耐潮，还刻了日月护青花纹样！”拉吉凑过去敲了敲箱盖，突然笑出声：“你这纹路编得，是伊万里釉纹还是鲷鱼烧的焦痕啊？活脱脱像个裹着红豆沙的点心！”阿扎姆脸一红正要反驳，卢卡的溯源仪突然被一只衔着樱花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撞歪，镜头“咚”地砸进装味噌的漆碗里，全息模型瞬间染成酱色，引得众人笑作一团。

临时协作会议在陶瓷神社的偏殿召开，矮桌上的平户寿喜烧冒着热气，甜香混着泉州肉粽的咸鲜，与神社的线香气息交织成独特的味道。全息投影将行动计划清晰拆分：“启锁阶段”由张斌持怀表、松本健太握伊万里瓷片，按“日月同辉”的方位嵌入窑址日月锁；“取宝阶段”林晓星、拉吉配合日本工匠拓印窑壁传艺壁画，苏婉清与松本的孙子拓真检测合璧瓷成分；“防御阶段”卢卡、阿扎姆守住窑口，陆沉的特勤队员监控港内航道——据可靠情报，垄断集团首领清水一郎带着最后四名骨干，已伪装成陶瓷商人潜伏在窑址附近的工坊。“我要进窑记录数据！”卢卡举着擦得锃亮的溯源仪喊，嘴角还沾着寿喜烧的酱汁，“我的设备能溯源中日瓷艺的传承脉络，比旧文献准十倍不止！”松本健太笑着递给他一副绣着青花纹的防火手套：“窑内有‘釉料分流机关’，误碰就会触发瓷片落石，你这小迷糊可得跟紧我，别乱碰东西。”

平户窑址藏在城郊的陶瓷山坳里，窑门上方“平户合烧窑”五个篆字苍劲有力，左侧是张守业的笔迹，右侧刻着当时伊万里窑头的假名注解，见证着当年的跨国协作。窑内通道壁上嵌满了中日合烧的瓷片，从入口到窑底，三幅色彩斑驳却清晰可辨的壁画依次展开：“郑和访平户”“釉料交融试烧”“合璧瓷诞生”，每幅画旁都配有中日双语注解，字句间满是工匠的自豪。张斌与松本健太捧着信物走在最前，两道光晕在窑壁投出暖光带，照亮地面泛着冷光的釉料分流痕；林晓星背着青铜刻刀与拓印纸，腰间挂着松本健太赠予的“陶瓷神符”——平户陶瓷神社的祈福信物，刻着精致的青花日月纹；拉吉攥着特制的“双瓷启锁器”，顶端嵌着闽台与日本的微型瓷片，在光晕下闪着微光；卢卡的溯源仪终于恢复正常，屏幕上实时跳动的数据分析显示，闽台青花与伊万里瓷土的融合度高达九成，印证着当年工艺协作的深度。

“小心脚下的釉料分流痕！”松本健太突然止步，指着地面一道泛着冷冽银辉的纹路，语气凝重，“这是‘阴阳分流机关’，左侧刻着日纹对应伊万里瓷，右侧月纹对应闽台瓷，走错一步就会触发机括锁死窑底！”张斌立刻将怀表贴近地面，光晕扫过纹路的瞬间，“日在前、月在后”的箭头清晰浮现。两人屏息凝神按顺序踩过纹路，窑底的石壁突然传来“咔嗒”的机括声，两道分别刻着日月纹样的凹槽缓缓浮现，尺寸与信物完美契合。“注入双料激活机关！”松本健太将研磨细腻的伊万里瓷土粉末倒入日纹槽，张斌紧接着添入闽台釉料粉末，双料交融的瞬间，凹槽内骤然燃起靛蓝色火焰，火苗窜起半尺高，石壁“轰隆”一声向侧面滑动，露出一个嵌满日月纹的暗格——里面的紫檀木盒被泉州棉绳与日本麻线缠绕捆扎，历经数百年仍完好无损。

就在张斌伸手准备取下木盒时，卢卡的溯源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四个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是清水一郎的人！他们带着定向炸药！”警报声未落，窑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烟尘裹挟着碎瓷片扑面而来，四个穿工装的人影冲了进来，为首的清水一郎举着炸药包怒吼：“把合璧瓷和盟约交出来！否则我炸了这破窑，让你们的工艺传承彻底断绝！”林晓星反应极快，立刻掏出青铜刻刀顺着窑壁瓷片缝隙绕到对方身后，刀鞘精准顶住其手腕；拉吉足尖一点冲上前，手中启锁器如灵蛇般探出，精准挑开清水一郎紧攥的炸药包引信，引信“啪嗒”落地。松本健太突然吹响一枚陶瓷哨，哨音清亮穿透力极强，山坳外瞬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手持传统工具的日本工匠冲了进来——有的举着烧窑用的长柄火钳，有的握着锔瓷小锤，拓真抱着个伊万里瓷罐大喊：“这是‘釉料凝固弹’！遇冲击就会释放凝固釉——快躲开！”他将瓷罐用力砸向地面，靛蓝色釉浆瞬间漫开，垄断集团成员的鞋底被迅速凝固的釉料粘住，动弹不得。

窑内瞬间爆发热血对决。拉吉反手将启锁器抵住清水一郎的肩膀，顺势将其按在石壁上，力道之大让对方动弹不得；林晓星手腕翻转，青铜刻刀精准割断另外两人的工具带，撬棍“当啷”落地；张斌将怀表光晕调至最强，窑壁上“工匠盟约”壁画被照得清晰无比，“中日通好，工艺共传”八个字在光晕中流转；阿扎姆扛着藤编盾守在窑口，盾面三藤纹路正好挡住最后一人的冲撞，顺势将其绊倒；卢卡急中生智，用溯源仪将中日工匠共同制瓷的壁画投射在垄断集团成员眼前，画面中匠人们协作的场景让他们动作一滞，手里的工具纷纷掉落。

清水一郎望着壁画上的工匠群像，双腿一软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嘶吼：“我祖父就是被你们联盟排挤的工匠！我要夺回本该属于我们家的工艺！”松本健太缓步走过去，从怀中取出一块祖传的中日合烧瓷片，递到他面前：“工艺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它的生命在于传承与协作啊！当年你祖父是自愿离开联盟，去北海道传授瓷艺，让更多人掌握这门手艺，这才是工匠的初心！”清水一郎颤抖着接过瓷片，看到背面刻着的祖父签名，突然沉默了，良久后抬手抹掉眼泪，主动交代了垄断集团的资金藏匿点——正是当年走私文物的中转仓库，藏着大量伪造的古瓷。

众人小心翼翼打开紫檀木盒，一道双色光晕瞬间涌出，将窑底照得亮如白昼——盒中静静躺着一件高约半尺的梅瓶，莹白的伊万里瓷土为胎，绘着闽台青花的丝路商队图，用伊万里金彩点缀日月纹样，瓶口缠着细腻的泉州织锦，瓶底清晰刻着“永乐十二年中日合烧”的篆字，正是传说中的“日月合璧瓷”！旁边铺着的丝绢盟约上，郑和、张守业与日本工匠首领的签名墨迹如新，末尾盖着“平户合烧窑”的朱红大印。苏婉清立刻用光谱仪检测瓷瓶，屏幕上的数据分析让她惊呼：“釉料里混着刺桐花汁与樱花粉！”话音刚落，怀表光晕扫过丝绢，一行隐藏文字缓缓浮现：“马六甲窑藏‘南洋合璧瓷’秘要，乃丝路南洋段终极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