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虚无之海与残垣石碑（1/2）

北辰星梭修复之后，速度与稳定性远超以往。梭体之外，紫蓝色的星辉形成一道柔和而坚韧的光罩，将虚无海边缘肆虐的空间乱流与无处不在的湮灭之风大部分隔绝在外。梭身之上那些新铭刻的银色空间符文微微闪烁，不断抚平着前方扭曲折叠的空间，使得航行变得相对平稳。

韩立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星梭，神识如同最精密的罗盘，时刻感应着周围空间的细微变化，规避着那些肉眼与普通神识难以察觉的空间陷阱与碎片风暴。南宫婉则坐在一旁，默默运转功法，适应着这片区域混乱的天地灵气，同时警惕地留意着后方与侧翼。

虚无海，名副其实。放眼望去，并非蔚蓝海水，而是一片无边无际、色彩变幻不定的混沌虚空。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不断生成又湮灭的空间气泡，如同沸水般翻滚的能量乱流，以及那些如同黑色伤疤般横亘在虚空中的、不知通往何处的空间裂缝。偶尔能看到一些巨大的、不知何种材质的星辰碎片或上古建筑残骸，在虚载沉载浮，散发着苍凉死寂的气息。

在这里，连时间的感觉都变得模糊。不知飞行了多久，或许数日，或许更久。期间，他们遭遇了数次小规模的空间风暴，都被韩立凭借对空间波动的敏锐感知和星梭优异的性能提前规避或强行闯过。也远远看到过一些形态怪异、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虚空生物，双方都默契地保持了距离。

“根据那兽皮古籍的模糊记载，以及我们目前的方向，断空崖应该就在这片虚无海的深处，某处相对稳定的‘陆缘’地带。”韩立一边操控星梭，一边对南宫婉说道。他的脸色略显凝重，越是深入，越能感受到此地的凶险，那无处不在的空间撕扯力，若非星梭防护，恐怕元婴修士也难以长久支撑。

南宫婉点了点头，她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她忽然指着左前方一片相对“平静”的虚空区域：“韩立，你看那里，似乎有些不同。”

韩立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区域的混沌色彩似乎淡薄了一些，隐约可见一些规则的阴影。他小心地操控星梭靠近。

随着距离拉近，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那并非什么陆地，而是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巨大无比的废墟！无数断裂的玉石廊柱、崩塌的宫殿基座、破碎的雕像残肢，组成了一个方圆足有数百里的残破广场，静静地悬浮在虚无之中，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辉煌文明的覆灭。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这片废墟广场的中央，矗立着数十根高达百丈的灰白色石柱。这些石柱并非完好，大多已经断裂倾斜，表面布满了岁月的蚀痕与战斗留下的创痕，但依稀可以看出上面曾经铭刻着极其复杂玄奥的符文。此刻，这些符文早已黯淡无光，只有少数几根相对完整的石柱顶端，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似乎在艰难地维持着某种早已残破的阵法，将这片废墟与外界狂暴的虚无空间勉强隔开，形成了一片相对稳定的“孤岛”。

“这里……像是一处上古宗门的遗址？”南宫婉看着那恢弘却破败的景象，轻声说道。

“嗯。看其风格与残留的阵法痕迹，年代极为久远，远在现今仙界诸多传承之上。”韩立操控星梭，小心翼翼地穿过那层微弱的光膜，降落在了废墟广场的边缘。脚踏实地（虽然是碎裂的石板）的感觉，让人稍感安心。

两人走出星梭，立刻感受到此地的不同。虽然依旧能听到外界虚无风暴的隐隐呼啸，但广场内部却异常安静，空气（如果这虚无海中还存在空气的话）中弥漫着一股尘埃与古老岁月的气息，灵气近乎枯竭，却残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宏大的道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