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2)
走近细看,碑上刻满蝌蚪状的满文,虽不识得,但底部用汉字标注了年份——1896年三月。
忽然,一阵阴风卷来,灯笼竟飘至墓碑上方,幽幽悬挂,四周顿时阴气森森。
“这是他的坟?”蓝彩蝶疑惑道。
“不像,清末的小太监怎会用满文?或许是荣亲王的。
鬼脚老乞临终前说过,灰老大效忠荣亲王,说不定是守陵人。”
“小爷,照此推断……难道他想用盗香术复活荣亲王?老天!”彩蝶惊呼,顿觉低估了这老太监。
这类古坟多设机关,寻常盗墓者不得其法,只得掘洞而入。
可盗洞之下,必是三合土夯实,暗藏杀机。
无双虽未系统学过倒斗,但身为盗门真传,早从《千机诡盗》中熟知摸金校尉的诀窍。
他摸索墓碑,上下前后,终于在底座触到一处凸起的机关。
用力一扳——轰隆!巨大的墓碑缓缓左移,露出下方漆黑的坟窟。
荣亲王去世时,已走向衰败。
尽管荣亲王家财万贯,却抵不过清与沙俄签订的《中俄密约》,将满蒙东北四省的铁路运营权拱手让给俄方。
俄国人借铁路长驱直入,实际掌控了东北。
他们大肆掠夺矿产,令东北百姓陷入水深火热,其祸害之深不亚于日寇。
俄国人进入承德后,清未作抵抗,首当其冲的便是没落的荣亲王府。
府中主人已逝,金银财宝尽数被俄人劫掠。
最终,荣亲王的葬礼简陋至极,其坟茔甚至不如寻常富户的规格。
墓室仅十余平米, 摆着水泥松花石板棺床,上置一口汉白玉棺材。
棺前立着一匹石马与一个小童雕像,此外空无一物。
棺盖已被掀开,斜倚一旁。
一个披粗布衣、满身阴晦的老头佝偻跪在棺前,手边摆着那株七星海棠。
成群老鼠衔着腊梅花蜜涌入花盆,花苞肿胀欲裂,阴冷气息弥漫整个墓室。
“你还是找来了?”灰老大嗓音森冷,头也不回。
“是。”无双简短应答,与彩蝶立于坟头,未敢轻动——墓室挤满眼泛红光的鼠群。
“罗花子要杀我?”灰老大又问。
“是。”
“小子,就凭你?杀得了我常德胜?”灰老大本名常德胜,昔年荣亲王总唤他“小胜子”。
无双未答,点燃烟静立坟顶。
灰老大始终未回头,仿佛二人不配与他交手。
“老夫知道,你们都想杀我。
在你们眼里,我是异类。
百年来,无人当我是人,唯有王爷视我为亲。
我这条老命,便是为他守灵百年。
你背后有高人指点吧?否则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岂能找到这里?”
“灰老大,无人轻贱你,是你自轻自贱。
前清亡后,太监多归平民,唯你不愿放下。
到今日,旧怨早无人记,是你执意加害从家,我才插手。
普慈大师劝我远离,但恩怨终须了断,所以我来了。
说实话,我不想,我不是我太姥爷。”
第七十四回 千年寒玉
“哼……普慈大师?那老和尚是好人。
当年王爷死后,若非他收留,我早死在蓝三姐手里!小子,既得他警告,你该明白——你俩非我敌手!”
无双天生傲骨,胆大包天:“是吗?试试?”
或许有人问,他区区一个八字硬、有靠山的小混混,何敢挑战这妖丐?
无双岂会不知自身斤两?他命带四柱纯阳火,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昭然若揭。
常德胜那阴毒功夫虽能轻易折磨蓝彩蝶,却奈何不得无双分毫——女子属阴,而他体内燃烧的正是至阳真火,灰老大的阴煞之气连他衣角都沾不着。
更别提那件水火不侵、刀枪难入的挂山锁子甲正贴身护体,此刻的无双底气十足。
小爷,这事透着古怪...蓝彩蝶用指尖轻戳无双后背,压低声音道:您瞧荣亲王那 ...
无双定睛望去,白玉棺椁中的荣亲王 竟保持着惊人鲜活度。
面庞虽无血色却肌理饱满,寒风吹拂时连细软汗毛都根根可见。
亲王双手交叠胸前,神态安详宛若沉睡。
怪事...无双急环视四周山势,以金点秘术推演风水格局。
这分明不是养尸地,为何尸身能历百年不腐?
灰老大阴恻恻的声音飘来:小主子别费心了,老王爷身下垫着千年寒冰玉,莫说千年,就是万年也坏不得他金身。”
这昆仑之巅的稀世珍宝确有神异。
传说西王母瑶池不蓄滴水,唯铺万年玄冰,冰上生雾,雾中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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