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剥皮取油制膏(1/2)

天刚蒙蒙亮,赵家院里就支起了两口大铁锅。昨夜里猎回来的獾子还带着露水,灰褐色的皮毛在晨光里泛着绸缎般的光泽。赵卫国蹲在井台边磨刮刀,青石上荡出的声惊得院角的老母鸡直扑棱翅膀。

哥,这玩意儿比黄皮子肥实多了!小卫东攥着烧火棍捅了捅獾子鼓胀的肚皮,被王淑芬照着后脑勺轻拍一记:滚犊子!獾子肚里全是板油,捅漏了看我不削你!

赵永贵拄着拐杖立在屋檐下指点:剥皮得从嘴岔子下刀,顺着脖颈往下走直线。你爷那辈传下的手艺,破半点油皮这张褥子就废了。

黑豹趴在磨盘边舔舐前腿的伤口,獾爪留下的血痕已经结痂。赵卫国捏着它的耳朵检查:昨晚多亏你这口锁喉,待会熬出獾油先给你抹上。大狗湿热的舌头掠过他手腕,尾巴在青石板上扫出细碎声响。

剥皮是个精细活。赵卫国用尖刀挑开獾唇,沿着下颌线划到肛门,刀锋始终贴着皮下三指处游走。铁柱在旁边打下手,双手撑着皮边缓缓剥离,白花板的油脂随着撕扯簌簌掉落。当整张皮子如褪衣般剥落时,露出粉红色的肌肉还在微微颤动。

瞅这膘!王猛抓着獾腿掂量,少说二十斤板油,够熬两陶罐!

女人们开始处理獾肉。王淑芬将精瘦肉切成骰子块,用盐和花椒腌在瓦盆里;张小梅蹲在灶坑前烧水焯内脏,獾心獾肝要留给赵永贵泡药酒。小卫东和赵卫红争抢着吹獾尿泡,那透明薄膜在晨风里胀成灯笼,被赵卫国一把夺过扔进药篓:这玩意晒干能当水囊,开春进山带着轻省。

熬油才是重头戏。赵卫国把獾脂切成麻将块,冷水下锅焯去血沫。另起一口锅垫上竹篦,将脂块码成宝塔状,灶膛里架上松木柈子文火慢熬。铁柱盯着渐渐融化的油脂嘀咕:俺娘说老辈人用獾油治火疮,抹上三天准结痂。

何止!赵卫国用长柄勺撇着浮沫,冻疮裂口子、蛇盘疮、小孩红屁股,这玩意儿比供销社卖的蛤蜊油还灵。他想起前世那些动辄几十块的冻疮膏,哪比得上这纯天然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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